第二十七章匈奴鳴鏑箭(1 / 3)

武涉出了薊城一路向回走,一路都在冷笑,這一趟韓信和灌嬰雖然沒有上當,可是自己和韓廣商量的惡毒計劃卻已經新鮮出爐並且在運行中,也不知道藏衍太子現在進行的如何了。

公元二百零三年七月,大秦二世皇帝六年。舊燕國太子藏衍從遼東出,經過盧龍古道,越過碣石,橫穿胭脂山,曆經險阻,曆時一個半月,終於來到了匈奴王庭,龍城。

此刻的匈奴正處在一眾極其微妙的狀態之中。老單於頭曼年過六旬,身體虛弱,開始患病,長子莫頓,被派到陰山一代駐守,長期不在身邊,所有的匈奴人都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頭曼的兒子會繼承大單於的位置。藏衍很快的就了解到了這一點於是他花費了很多金銀企圖接近最受寵信的王妃阿曼尼。

阿曼尼貪財,聽中原燕國的太子遠道而來拜見帶來了滿滿兩大車的金銀,立即就在自己的金頂長春帳內,接見了藏衍。

藏衍帶著二十名隨從,趕著青銅車輪的馬車,進入匈奴王庭核心位置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群英武高大的士兵,在一片空曠的操場上練習射箭。有的騎馬奔馳,左衝右突,有的站在布下,神情專注的瞄準。匈奴人的彪悍就在這一眼之間,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這些人的騎術,簡直精湛的過了頭,那哪裏是在騎馬,他們的屁股根本就長在了馬身上,無論是跳躍,翻跟頭、奔馳、側擊,箭箭都能射中百步外的標靶紅心。但,這並不是最讓藏衍驚奇的,他感到罪不可意思的是,遠遠地似乎聽到射出去的箭矢出一陣類似禽鳥的鳴叫聲,聲音很尖銳,仿佛是冬季的寒風撕扯孤零零的樹梢,這麼多的箭矢一起射出去,身邊的空氣登時莫名奇妙的凝固起來,充滿了肅殺之氣。

藏衍有一個隨從擅長相馬,打著戰馬緊走幾步,來到藏衍身邊不無興奮的指著那邊對藏衍道;“太子殿下,你看那個白衣錦袍人坐下的戰馬嗎?”藏衍早就注意了那匹棗紅馬,那馬並不很高大,四蹄卻很寬大,兩隻耳朵猶如一對龍角,尖尖的豎起來,尾巴像根鐵掃帚,馬臉很短,很醜陋,不過,站在那裏顯示出一眾領袖的風采,眼神中射出的是目空一切的光芒。

“那就是汗血寶馬!”那名手下失聲驚叫了出來:“不會錯的,末將研究這馬兒已經好對年了,我一定不會看錯的,這就是西域至寶,汗血寶馬,日行千裏夜走八百,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到度,比之項羽的烏騅馬,也是毫不遜色的。”他的非常興奮,眼珠子瞪圓了,差點掉在地上。

藏衍心想,再怎麼好,也是人家的東西,在人家的地盤上,難道還能搶過來嗎?他更加注意的是那個騎著汗血寶馬的人。一對人在匈奴使者的引領下越走越近,那人從輪廓變成了實體,麵目也看得清楚了。隻見他全身珠寶,腰間佩著圓月彎刀,一頭黝黑亮的長上塗抹了羊油,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腦後結了十幾條細細的辮。手指纖細,目光如刀,嘴角有道弧線,弧線上有兩撇威風的胡須。

那個會相馬的隨從同時是個翻譯,他過去跟帶路的匈奴人打聽了一下,回來;“太子殿下,你才這人是誰,他就是頭曼大單於的長子莫頓。”藏衍大為奇怪,倒吸一口冷氣;“莫頓,他不是駐守陰山,和秦將蒙鐸對持嗎?怎麼回到王庭來了。”

隨從笑道;“這是人家的家事,聽,莫頓這次回來是分家的。頭曼老東西良心泄了。”下人都知道頭曼虐待自己的長子,藏衍和手下們也都了解。隨從接著;“聽,冒頓在大月氏逃出來之後,頭曼對兒子的悍勇和膽識非常的佩服,所以,不顧後妻阿曼尼和眾位大臣的反對,一定要把鄂爾多斯一代草原分封給冒頓。冒頓就趁機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

藏衍冷笑道;“這人完了。”隨從皺眉道;“這話從何起,獲得封地是好事兒,太子怎麼反而這樣呢。”藏衍自以為是的表意見;“如果,你是頭曼的兒子。當你繼承了單於的位置,會不會容得下一個手握重兵的兄弟存在。”那隨從心領神會非常佩服,拍馬屁;“公子神算,考慮的真是周詳,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真是福兮禍所伏啊!”

藏衍道;“不管他,咱們隻去覲見阿曼尼王妃,他可以幫助我們。”藏衍從莫頓的身邊過去,斜視著五百步外的莫頓,視若無睹,沒過去參拜。

莫頓遠遠地就看到一對中原人朝著金帳過去了,正想問個明白,沒想到人家對自己置之不理,心裏一陣冷笑。又是個目光短淺的笨蛋。

藏衍的目光舍不得從汗血寶馬身上收回來,一直微微的側著頭。突然,他現冒頓從馬背上跳下來,指手畫腳的了一頓匈奴話,猛然間用手中半條鐵鏈半條皮繩的鞭子在汗血馬的臀部死命的抽了兩下,那馬兒受驚,向開弓箭一般飛馳出去。藏衍眼中登時出現一道紅色的殘影。接著,藏衍聽到一聲淒厲的尖銳的鳥鳴,一隻修長的勁箭從莫頓的手中射了出去,刺穿十丈空間,以無比強大的力道射中了汗血馬的一條後腿。汗血馬四蹄亂踢,仰長嘯,稀溜溜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