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調動的大軍一共六路淮南王英布、齊王灌嬰、韓王信、桓齮、大將軍王賁還有他親自指揮的秦國主力軍團。項聲就交給曲遇東和牧良燕去對付。項伯已經給他下了書信進行勸降。
六路大軍齊聚固陵的同時,匈奴兵已經勢如破竹的滅掉了遼東國,俘獲了遼東王韓廣,燕王藏荼戰死。冒頓在李德陽的慫恿之下,向韓信動了猛攻,雙方正在拚命地絞殺中,根本顧不上東方的戰事兒。
六路大軍加起來總共有一百四十萬。這個數量大大的過了當年劉邦圍困項羽時的人數,也讓王竹更加有信心,打贏這一戰。兵馬會齊之後,王竹親自接見了項伯對他又是安撫又是賞賜,讓他多爭取一些楚國人來投降,並且當場赦免了項襄、項冠,三人全都賜姓贏,並且封項襄為陶侯、項冠為東萊侯、項伯為馬邑君。項襄和項冠本來是誓死不降的,可是,禁不起叔叔項伯一而再再而三苦口婆心的做政治工作,最後終於同意投降,接受了贏氏的姓氏。
王竹當即宣布正支大軍由自己出任主帥,統一指揮,王賁和英布任副將,灌嬰為次將,項伯為參合。即日將大軍帶到垓下地方安營紮寨。
王竹之所以這樣做是有用意的,他在軍校學習過垓下之戰的經典戰例,完全知道韓信是如何一步步把西楚霸王推入死亡深淵的。他完全可以重演當年的劇目,讓項羽在烏江邊上抹了脖子。
此時已經是九月中,秋風帶來了寒意,夾雜著無邊的冬冷,北風中,枯黃的落葉在樹枝上出淒楚的叫聲,紛紛墜落。
王竹並不忙進攻,而是整日裏跑馬射箭,排兵布陣,鑼鼓喧,把進攻的時間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十月底。這期間雙方雖然有五六次規模的接觸,但傷亡不大,根本定不了輸贏。
秦軍中輿論嘩然,都覺得秦王莫名其妙。西楚霸王已經窮途末路,怎麼還不趁機進攻屠滅。連王賁都感到不能理解,背地裏偷偷的問陳平:“大王在搞什麼鬼?放著陳城不去攻打,卻把大軍帶到這個渺無人煙的曠野之地,四麵環山,守株待兔,這不是重演‘畏楚如畏虎’嗎?”
沒等陳平話,樊噲插嘴;“大王是不是害怕項羽,有意在這兒故弄玄虛。”陳平舉起一個手指,噓了一聲;“別胡八道,心腦袋,將軍這樣話就不妥了,很可能影響軍心。”
樊噲不服;“影響軍心的是大王,關我什麼事兒,他自己躊躇不前,士兵們背後早就有議論了,放了秋高氣爽的季節不去征戰,這會兒寒地凍了,這仗再打下去,士兵們可要受苦了,大家都是這麼的。”
陳平轉臉對王賁恭順的;“大王這幾不急不躁,運籌帷幄,表麵上看似輕鬆而內心卻有千軍萬馬在征戰啊!從他近兩日帳內燈火整夜不熄來看,想必最近就有大戰。”
王賁歎息道;“大王畢竟還很年輕,臨敵經驗不足,有了大戰也不來和我商議一下,萬一有什麼閃失如何是好?”
陳平笑道;“大王既然封自己為統軍大元帥,他就有專斷之權,軍事戰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大將軍您也不必太費神勞心了。”
王賁聽陳平話裏有話,語帶諷刺,心中非常不快,冷笑道;“項羽一生征戰,素來以少勝多,在巨鹿擊敗章邯,在彭城擊敗田榮都是以精兵鑿穿大獲全勝。眼下我軍雖然士氣如虹,但也難保最後一戰。我身為大將軍有義務規勸大王。”
陳平聽出王賁不高興,連忙改口,點頭哈腰的;“是是是,大將軍言之有理。不過,大將軍您可以放心,我軍駐紮在此地似鐵打的營盤,項羽不會輕易的進攻。萬一項羽敢來,憑我軍的精兵強將,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王賁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放心。”隨後,三人踏著陣陣喊殺聲向中軍帳走去。王賁實在是放心不下,想向王竹打聽陳城項羽的動靜。、
此時的項羽正痛苦不堪。他在陳城做了充足的準備,正準備撲向陽夏痛擊秦王,沒想到秦王的六路大軍會齊之後全部駐紮在垓下了,搞得他莫名其妙,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候,又接連傳來了項伯投降秦軍、項冠項襄、項聲紛紛逃向被秦王封侯,送回關中的消息。心中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第一次品味到了恐懼的滋味,韓信、陳平、周殷、周蘭、弓、項伯、項冠等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一句句曾經是懇切忠誠的話語,戰場上一個個英姿雄渾的身影,此時都令項羽生厭,令項羽痛苦不堪,痛心疾。如果,陳平、韓信、周殷的背叛項羽還可以把他們看作是背信棄義的人,拿出來在眾將麵前大聲痛罵,可是,他的親叔叔和本家兄弟的背叛又該從何起,他覺得似乎全世界的人在一瞬間都不可信任了,所有的人隨時都會掏出一把鋒利森寒的匕捅向他的心窩。這讓他怎麼接受的了。我項羽那裏對不起你們了,讓你們一個個的舍棄了我,背叛了我,通敵賣國,無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