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劫營(1 / 3)

夜,越來越靜。英布的心情越來越壞,一種絕望的感覺牢牢的抓住了他。彭越的下場一次次的在他腦海中閃現,他仿佛看到了一隻潔白如雪的狼,兩眼閃著綠油油的光,正盯著他,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照著他粗壯的脖子咬上一口。

躺在榻上看到昏暗慘淡的燭光悄然消失,冷氣和黑暗一起籠罩了帥帳。英布突地坐了起來,大聲喊道:“來人,把燈點起來,招呼所有的大將過來議事。”

英布手下的淮南軍將領們剛剛睡熟,便被一陣吵鬧聲驚醒,起來一問,才知道大王招呼眾人去議事。各位將領起來胡亂的穿上衣服,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出帳篷,彙入帥帳。一個個的爭相問著同樣的問題:“大王深夜升帳,不知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帳外下著冬季裏最常見的蒙蒙霧雨,山路濕滑,有些泥濘。英布的眼中射出一道綠光,和草原上的狼一樣的神采。他環視著帳內的大將,壓低的嗓音裏透露出艱澀幹涸的聲音,搞的在場的人全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從此刻開始,你們每個人都不能離開寡人的視線,除非有敵情。不然的話就是謀反。如廁的不能兩人通行,違令者,斬!”

英布焦灼急迫的語調裏滲透著一縷悲涼:“任何人也不要想在寡人的身後搞陰謀詭計,否則寡人會讓他死的很慘!”

一開始將領們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話到這裏就有些明白了。英布這是信不過他們了。大家急忙跪倒在地上,爭相的向英布表達忠心。英布一概不聽,隻了一句:“你們就在帥帳裏睡覺,彼此不要交頭接耳,直到破敵為止。”

恐怖和氣憤像洪水漫過青蔥蔥的田畝,像烏雲彌漫湛藍如洗的空,所有的大將都在帥帳裏顫栗開來。英布像瘋了一樣的咆哮狂吼:“都挺清楚了嗎?這是將領,有敢違令者斬!”聲音似獅吼一般。

誰都知道這時候要敢一個不字肯定會人頭落地。大家都噤若寒蟬顫顫色變,如履薄冰的答應著:“末將不敢,末將不敢。”英布怒道:“你們不敢,那彭越的腦袋怎麼搬家了,你們?一群忘恩負義的混賬。寡人要去休息了任何人不準入帳打擾,不然殺無赦。”英布一連了幾個殺無赦,弄的帥帳內氣氛十分緊張,人人脖子後頭冒涼氣。他轉身走了,剩下一群將領站在原地愁,這可怎麼睡覺啊!由於英布不讓他們“交頭接耳”,大家隻好用眼神交流。

第二一早,英布升帳。

“我們不能在此地坐以待斃,寡人決定,三內破敵,占領江東,你們有沒有什麼計策?”英布的輕鬆,將領們心裏卻是一片震驚,別是三就是一個月能破了也不簡單。審食其站出來:“大王,憑您的本領,七萬人足可以當作七十萬人來用,我軍可以直接去和秦軍挑戰,將其殺散。”

英布沉思道:“兵不貴多,貴精,七萬人還是太多了,太累贅了,寡人決定隻用三萬人去破敵營。你們回去挑選精壯戰士,不得有誤。”參合‘昭先’道:“三萬人隻怕太少了,至少也要五萬,還必須是騎兵。”

英布大怒道:“老匹夫你瞧不起寡人,來人拉出去給我斬了。”昭先驚惶道:“大王饒命,臣不敢,臣不敢。”英布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會改變命令,冷笑道:“當年西楚霸王破田榮五十萬大軍就隻用了三萬精銳騎兵,他能破得,難道寡人就不能破!你分明是有意譏諷,留著是禍害,來呀,拉下去!”兩名親兵利索的將全身哆嗦的昭先反剪過來綁上,拉出帳外,隨著一聲慘叫,昭先的血淋淋的人頭又被親兵端入了帥帳,驗明正身。

英布哈哈大笑:“死得好,死得好,誰再敢圖謀不軌,輕視寡人就是這個下場,你們還敢不敢了?”眾將見英布威,一句話就殺了昭先,全都默然不語,心底顫。

眾將回營去挑選兵馬。午時時分一切都準備妥當。是三萬精兵,其實也“精”不到那裏去,本來就隻有七萬人,差不多兩個人裏跳出一個。戰馬都在上次被燒死了,三萬人隻有五千名是騎兵其餘的全都是步兵。英布想要模仿項羽大破田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條件,即便是他有楚霸王的舉鼎之力,也不行啊!別忘了,楚霸王破田榮用的可是三萬精銳反應迅的騎兵啊。三萬步兵和三萬騎兵的差距恐怕不是一兩句話能夠清楚的吧。用步兵去鑿穿有點太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