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也許是很久很久,也許是並沒有多久。有人握著我的手,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呢喃著,說的是什麼我卻聽不清,仿佛她的話語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了過來的。
我要睜開雙眼,但是眼皮有著從未有過的沉重,似乎連動一下的力氣我都沒有了。
涼涼的感覺滴落到了我的臉上,帶著少許的炙熱。
耳邊的聲音越發的清晰,我用盡全力的顫抖著眼皮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但是我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都失敗了。
一次一次的失敗,我一次一次的堅持著,手指也開始不停的顫抖了起來,動作的頻率越來越快,右手緩緩的凝聚成了拳頭:“呃啊……”仿佛是從我的喉嚨深處深深的擠出的聲音。
我耳邊的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靜止在了這一刻。
顫抖著眼皮,我緩緩的睜開有些沉重的雙眸。
妍妍淚流滿麵,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突然她擁入我的懷中:“哥。”她嘶吼著在我的懷裏叫了一聲,包含了萬千柔情,宛如碧波的泉水在我的心裏流淌而過。
大口的喘了兩口粗氣,我虛弱的說著:“你的聲音,我聽到了。”
半個月之後,我徹底的恢複了過來。聽妍妍說我已經睡了四十七天了。從秋末的尾巴,我睡到了寒冬的季節,窗外白雪覆蓋的天地一片潔白。
冬天已經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李軍死了,而蔣新麗已經瘋了,見人就喊兒子,已經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而心麗集團在沈丹丹操作之下,早已經徹底的落入了她的手裏,沈丹丹現在黑白商三道通吃,隻是卻已經向著隱居幕後去發展了,她下麵的事情多數都交給了大彪和孫紅鵬去處理,她卻在努力的往白了走了。
李振明這幾天也來過,這段時間他蒼老了數十歲,就連頭發都已經花白了一大半了。他看著我,眼中是濃濃的愧疚和痛苦。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裏依然還泛起了一絲不忍。
但是我卻不會在原諒他了。
曾經輝煌不可一世的李家,隻剩下了他和李衛民兩個人了。而李玉的家是在上海,更加不可能時常在家了。
也許這就是對李振明的懲罰吧!
李衛民由於年紀的原因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退休了,現在的他和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偶爾出去散散步,但是多數的時間還是閑置在家裏。
四火叔的多年等待同樣沒有白費,他真的和我媽在一起了。看著他倆在一起我也挺高興的。畢竟四火叔對我媽的付出我都是看在眼裏的,現在的四火叔時常拉著我媽去逛逛街,偶爾還看個電影什麼的,就好像是一個戀愛的少年一樣。
往昔他身上濃烈的滄桑,已經逐漸的隱沒在了笑容之下。
我更是把婷婷接了回來,就是曾經四川涼山的那個小女孩。我是聯係了好的學習,把她的戶口同樣的遷移了過來。一開始來到這裏的時候她還有些拘束,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她也逐漸的放開了自己。
我媽和四火叔更是把婷婷認作了幹女兒,他倆對婷婷的寵愛,甚至都超過我了,讓我還有些小鬱悶的,
幾個月之後,伶伶生下了一個男孩,為其起名程憶情。這個名字的含義我們都知道,當天輝哥的父親抱著孩子在病房外放聲痛哭,整個醫院的走廊裏回蕩的都是他哽咽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