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先前陳封給淩琅配了香料,讓她的反胃好了許多,但是昨日在這邊發生了一場廝殺,死傷幾十餘人,血腥味到現在還沒有全部散去,他們都能夠聞得清清楚楚,更加不用說淩琅了。
“沒事,先生昨日又給了我一個新的香囊,效果……”淩琅正想說效果不錯,可是忽然察覺到什麼,臉色猛地難看了下來。
“怎麼了?”孟秦見淩琅麵色大變,當即有些憂心地問:“可是哪裏不舒服?”
淩琅不答,隻是低頭將自己腰間的香囊取了下來,直接扔給孟秦,隨後自個快速地倒退幾步,和孟秦拉開距離。孟秦不解,正想要上前去,淩琅卻猛地伸手,手掌對著孟秦:“先生,你站在那裏別動。”
孟秦不解,不過還是乖乖照辦,季安冥在一旁也瞧得古怪。
淩琅的嗅覺素來過人,有些常人聞不到的味道,她都能很敏銳地察覺到。可是現在,就連季安冥都聞到了那股血腥味,但是淩琅卻絲毫沒有察覺,若非季安冥此時提起,淩琅也不會發覺,從她到案發現場以來,她竟然都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淩琅原本還以為是香囊的關係,遮了味道,可是此刻,遠離香囊了之後,淩琅四處張望著地上的血跡,忽然從心底滲出一絲悲涼來,她發現,她聞不到味道了。非但不再敏銳,而是直接聞不到味道了,不止是血腥味,還有其他的味道,直到這一刻,淩琅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嗅覺竟然失靈了,所有的味道,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離她遠去。
自從帶了陳封的香囊之後,淩琅雖然還是能夠清清楚楚地聞到那些味道,但是反胃的程度減輕,而且這幾日一直都被太子妃帶著,聞得最多的也就是一些女兒家用的香料,淩琅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嗅覺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失靈的。
“阿琅?”孟秦見淩琅神色不對,有些擔憂地問。
見孟秦喊自己,淩琅這才有些茫然地望向孟秦:“先生,我聞不到味道了。”
此言一出,季安冥和孟秦當即麵色大變,好端端的,怎麼會聞不到味道?孟秦忙上前幾步走到淩琅跟前,也不多說其他什麼,隻是柔聲說道:“別怕,我們回去找陳封。”
乍一失去嗅覺,淩琅此刻還有些茫然,聽孟秦提起陳封,淩琅似乎是抓到了一線生機。若是失去嗅覺的敏銳,淩琅倒不會多大感觸,可現在,她卻是什麼味道都聞不到,這對她來說,打擊著實過大了。
“我們現在就回去,乖,別多想。”孟秦伸手摸了摸淩琅的頭,柔聲安慰著。
原本是要去錦衣衛,可眼下突然發生此事,自然是不能再回錦衣衛了,季安冥也不放心淩琅,讓自己手下的人回了錦衣衛,自個則是跟著孟秦、淩琅回了孟府。
一回府,三人就直接地往陳封的藥廬去。
孟秦心中更多一絲擔憂,若隻是失去嗅覺,倒也罷了,他最怕的是,對淩琅的身子有損,必須讓陳封好好地查一查,他才能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