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淩五歲那年,離家出走了。
究其原因,大抵是因為自家那位父親,總是拿他去刺激季伯伯,又不讓他和香香娘親多接觸。孟淩表示很生氣,哼,用得著我的時候就開始瞎忽悠我,不需要我的時候就開始趕人!
孟淩很生氣,所以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並且留書一封,痛斥了孟秦這個做父親的諸多不是。
孟秦看到孟淩留下的信,哭笑不得,字倒是沒錯,也不像旁的孩子歪歪扭扭的,隻是這遣詞造句還是有些問題,不過,這個時候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嗎?
淩琅一把奪過信,看完之後,狠狠地瞪了孟秦一眼,質問:“你又做什麼了?”
孟秦摸了摸鼻子,他也沒做什麼,不就是為了晚上能和自家媳婦睡得安慰些,將孟淩睡的那屋子鎖了嗎?不就是為了不讓他纏著自家媳婦,給他安排了一個抄完四書五經的任務嗎?
雖然孟秦也覺得有些不厚道,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和自家媳婦說,一本正經地說:“我看是這孩子皮了,孟淩這個年紀,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估計是學了前麵李叔家的孫子,日後一定得好好管教,哪裏能好的不學學壞的。”
孟秦一家三口大約是在一月前到了溫州府,剛在此定下,前麵有戶姓李的人家,正好有個和孟淩差不多大的孩子,今年六歲,因為是家裏的男獨苗苗,所以十分受寵愛,而且自小性子就養得有些歪了,若是家裏有什麼不滿意的,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淩琅有些遲疑,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家淩兒和李家孫子走得太近的關係?
看孟秦好像也沒說謊,淩琅想了想,看來日後要好好管教自家兒子了,淩琅這會顯然已經忘了,自家夫君究竟有多會隱藏了。
孟淩雖說是離家出走,但是聰明的孩子有聰明的離家出走法子,他沿路給自家雙親留下了痕跡,這種離家出走的方式,怕是也是聞所未聞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雖然他娘很疼他,但是他爹總是會間接性腦抽,所以孟淩帶上了他的小木劍,還帶了一些毒粉,毒粉都是陳封研製出來的,雖然陳封沒有跟孟秦一家一起住,但是偶爾會過來,這毒粉,就是孟淩攢下來的,除此之外,他還從他爹的書房裏拿了一百兩銀子。
嗯,錢有了,保命東西也有了,他可以去闖蕩江湖了。
於是,溫州府這幾日,就有人看到一個小孩子,背著一個包袱,手裏拿著一把小木劍,雄赳赳氣昂昂的,孟淩穿著富貴,又這麼一副情形,再加上他繼承了雙親的優良傳統,小小年紀就已經五官初顯,是個十分精致的男孩子,這一路走來,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當然,也有些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小弟弟,你是在找娘親嗎?”有個中年男人湊了上來,說。
孟淩聞言,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男人,蹙了蹙眉,他當然不是找娘親,但是他最近聽他爹娘偶爾談話時說起過,有專門騙孩子的人販子,孟淩想了想,覺得這個大叔很有可能就是人販子。
作為孟秦和淩琅的後代,孟淩自小就有一顆要除暴安良的心,既然讓他遇上了,孟淩覺得自己就不能不管。當然,他覺得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太弱小,但是不怕,他給爹娘留了線索。
這麼想著,孟淩衝著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原本有些正經的小臉,這會露出些迷茫害怕來:“叔叔,你看到我娘親了嗎?”
中年男人忙笑著點了點頭,說:“看到了,我帶你去找你娘親。”
孟淩當即笑著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中年男人走了。
兩人走過鬧市,等到人少的地方,那中年男人就突然伸手,將一塊絹帕捂在孟淩的鼻子上。孟淩眨了眨眼睛,大概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眼珠子一轉,然後兩眼一閉,裝暈過去了。
這人販子大抵也不會想到,自己抓的不是個普通人,要知道有陳封這樣懂醫術的人,孟淩身上可是也有不少寶,至少他的脖子裏還帶著一個平安符,平安符裏放了草料,就是應對一些迷藥。誰讓孟秦和淩琅身份特殊,這不得防著有人對孟淩動手嗎?
中年男人見的了手,當即笑了起來,將孟淩抱了起來,迅速離開。
孟淩假裝暈著,但是小手放在男人的肩上,時不時地動一動,留下一些痕跡,這是袁品叔叔送他的東西,一個小手鐲,和一般孩子戴的差不多模樣,不過在那手鐲裏卻另有文章,隻要稍稍動一動,手鐲裏便會掉出一些粉末來,專門訓練過的飛禽可以借此尋到孟淩,當然以淩琅那個鼻子也可以直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