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非禮(1 / 2)

遊真被嗆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臉上著了火似的,一直紅到脖根兒。

鬱歡剛給他上了藥,見他麵色泛紅,渾身扭捏,笑得更加開懷:“你還知道害羞?我一直以為,你的臉皮厚得世上無人可比,嗬嗬。”

“笑什麼笑?”遊真狠狠瞪了她一眼,見藥上完,便動了一動身子,心裏暗讚無歡的藥確實有效,這才多長時間,便沒了昨晚的那種刺痛,隻有在挪動時,才會隱隱傳來點綿痛,倒還能忍得下去。

“喂,剛才你怎麼想到藏到床頂去?”鬱歡拍拍手,坐到床邊,伸著脖子往上瞅去。

她看了半天,也想不通,他是如何將自己掛在那上麵,並且掛了那麼長時間,而不被人發現的。

“真個笨死!”遊真稍稍側了身,麵向鬱歡這邊,沒好氣道,“你看你那帳頂,我這麼一個大男人,能掛得那麼長時間麼?”

“哦,是不能......”鬱歡眸中犯疑,下一句問出的話卻把遊真又氣樂了,“那你是成精了?”

“嘖嘖,說你笨,還真是笨!”遊真哈哈一笑。

鬱歡往床裏探去又看了一回帳頂,一縷蠶絲無意間掃過他的下頜,遊真的臉頰僵了僵,隨即又笑吟吟地將鼻尖湊得更近些,深深地聞了一下,陶醉道:“無歡的發香真好聞。”

鬱歡見他雙眸迷離,身子驀地跳起,往後撤去:“你又撒的哪門子瘋?”

遊真嘿嘿一笑,無比正經道:“撒什麼瘋,我是說你的頭發好聞得緊,這也說錯了不成?”

鬱歡還崩著臉,他勉強坐了起來,靠著床柱,道:“昨晚竟沒有聞出來你的發香是這種味道,有點清香,還有絲藥香。”

他竟能聞出來?

鬱歡小驚,隨即窘得漲紅了臉,隻管瞪著他,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正要氣鼓鼓地往矮榻邊挪過去,遊真又問:“你用什麼洗頭發?”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鬱歡瞥了他一眼,卻是不再動,又聽他道:“隻是問一下而已,這麼小氣!”

鬱歡卻是一笑,自己洗發用的都是平常東西,隻不過每月都會用柏葉沐頭丸洗一回,為的就是固發,昨晚沐浴也沒用過,都是十多日前才用的,竟叫這家夥給聞了出來。

“你那是狗鼻子麼?”鬱歡道,“柏葉沐頭丸,每月用它洗一回頭便可。”

“哦,這便是會醫術的好處麼?”遊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惹得鬱歡一番白眼。

遊真卻是定睛看著她,第一回遇見,那一頭墨發雖然發質極好,卻因不得修整,怎麼看怎麼是一雞窩,好看不到哪裏去。這一回遇見,卻是脫了先前的稚氣,越發水靈動人,自己竟莫名喜歡與她拌嘴,每次惹她不快,看她怒容嗔語,自己的心裏竟會感到歡喜。

正胡亂思量著,鬱歡的聲音生生插了進來:“宋使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什麼時候出宮?”

出宮?經她這麼一提醒,遊真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在宮中多待,多待一刻便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風險,自己竟沒有想到這個。剛才那個皇子和宮女進來一翻查找,已經讓自己嚇出一身冷汗,如何能讓無歡替自己背下這麼大的罪過,平白連累了她。

遂道:“他們並沒有發現我,聽到動靜時,我已經躲到床下,並沒有往帳頂上掛著。”見鬱歡投過來的目光微露迷惑,無奈地一笑,又道,“你以為我是傻子麼?你這床底雖然矮些髒些,藏個人還不差的,他們又一心憂你去了哪裏,並沒有完全放開來找過。”

鬱歡愣了一愣,快步走到床邊,左右看一看,道:“我怎麼不知這床底還是空的?”

“你挪開腳榻看看。”

鬱歡依言挪開,果真見腳榻堵著的地方正黝黑一片,正是床底開口。隻是,這床底,實在是太矮了些,自己這瘦削的身體尚不知能否趴進去,遊真?

不免上下打量一番,“你這身體......還真難為了。”

“本人的武技不差,這上天入地的功夫,也好得很。”遊真又是哈哈一笑,稍睇鬱歡,“唯有你, 那眼睛是朝上看的。”

鬱歡輕笑,“也不知哪個又掛了帳頂,還奚落別人......”

“這不是,想讓你急上一急麼,”遊真越說越小聲,突然又放聲道,“我今晚便出宮去。”

“你這傷口,如何使得?”鬱歡的擔心不無道理,他是隨宋使一起進來的,如今受了傷,又無人帶出,難道,他要翻了那丈高宮牆?

卻聽遊真道:“今晚宋使會入宮來,在前殿聽那寇道人布道講法。”

哦,原來是這麼個出宮法,鬱歡鬆了一口氣,遊真又冒出一句來:“不過那宮牆,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就會吹牛皮!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這裏比不得外麵,處處都是暗衛,讓他們發現了,後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