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調戲(1 / 2)

子木兄?還不曾有人這樣放肆,對他直呼名諱稱兄道弟,石子木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麵色沉了沉,終拂袖離去。

鬱歡閉著眼睛很久,眼珠在眼皮下轉來轉去,豎著耳朵聽了又聽,確信屋裏屋外都沒有人在,才慢慢睜開雙眼,又左右環顧一番,從床上坐起。

試著動了一下胳膊,沒有任何問題,鬱歡撇嘴,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叫憐兒的女子,卻不得不承認她的手法還真是不錯。如果是她自己幫人接回錯骨,怕是要幾日時間才能動。不過,她也未曾遇到這種情況,今日算是開了眼界,鬱歡細細想了一回憐兒的手法,暗暗記下,日後說不定也能用得上。

既然沒有什麼問題,自然要離開這裏。別看鬱歡混跡內宮幾年,與人交際卻是不甚圓滑,前後兩世,都是這般性子,即使現在好了太多,終是對這種陌生的地方有點發怵。

尤其這個地方,住著這樣一幫人,都是不好相與之人,鬱歡這樣想著,腳步又往門口挪去。

剛挪了兩步,手腳便不聽使喚,逐漸軟乏,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她嚇了一跳,不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因何而起,突然想起來那個憐兒此前在她麵上拂過,香風撲麵,許是被下了藥?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鬱歡驚出一身汗,忙往腕間把脈,也沒什麼不對啊?她的腦子越想越亂,最後竟是昏昏欲睡,使勁拍了拍臉,意識逐漸模糊,甚至連床前都摸不過去,便軟下身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少主,此女怕是不那麼簡單。”屋外一角處,正是那名妖嬈萬分的女子的聲音。

“你的鎖魂散......”石子木的聲音冷冽,目光穿過花樹,看向鬱歡所在的屋子,道,“對她沒用麼?”

“憐兒在回骨時,便對她下了藥,適才,憐兒隔著牆孔,竟發現她並未昏睡,足有一個多時辰,”她語有羞赧,“憐兒的鎖魂散藥力強勁,便是習有武技的男子吸入後,最多隻有半刻鍾的清醒時間。”

石子木長眸半眯,沉吟片刻後,方道:“無妨,此散能痹人感官,她的肩膀既已托回,減了痛楚便是好事。”

想了想,補充道:“柳徇天中幻花散,與她無關。”

“可是,她居然會下瀉毒神丹!”憐兒一雙媚眼怯怯地瞅向石子木,壯了壯膽子道,“而且,幻花散的解藥,世上並沒有幾人知曉,不然,葛伯憑半生所學,豈能配不出來?”

“不管怎樣,她的瀉毒神丹終是救了徇天一命,等她醒了,便送她出去罷!”石子木不為所動。

這個馬憐兒,跟隨自己幾年,他豈能不知她所想?一身媚功榜身,凡近身之人皆會被其所惑,都道女人柔如弱水,可是她的心性絕然,手段狠厲,乃女子中少見。而且,這世間,怕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動情動心,不然,“魅姬”之稱也不會落到她頭上。

或許,她隻關心柳徇天,他的這個得力部下,少小成孤,父母為了救憐兒而死,自收到自己麾下,姐弟倆對他從來都是唯命是從。因此,剛才對那女子說殺柳徇天,其實隻是一說,他如何能夠為了陌生人,斷了自己臂膀?

石子山默了默,深知馬憐兒生了心思,要把那女子圈起來參摩,也不多話,隻道:“徇天中的幻花散,是大夏國所出。”

說罷,轉身離去。

他有點煩躁,不知怎地,那名女子靈動的雙眸總在自己麵前出現,似曾相識,終是不願馬憐兒迫了她,成為她馭下的女寵。

雖然這些女寵,出入王邸將府,為他帶來不少回報,隻是,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還是放過她為好。

馬憐兒揪了一片花樹的葉子,若有所思地看著石子木的背影漸漸遠去,回過頭來,一個淺笑溢出,自是媚人,又看了看鬱歡的屋門處,躊躇片刻,抬腳向屋前走去。

鬱歡隻覺自己身處浮雲之中,睜不開眼,嘴角抽了抽,也發不出聲音來。隻是,總感覺臉上有東西遊來竄去,癢到心裏,終於在忍無可忍之時,雙眸將將撐開一線。

隻見一隻小銀鼠趴在自己的鼻尖上,與她小眼兒瞪大眼兒,片刻後,鬱歡哇地一聲大喊,那小銀鼠嚇得耳朵一立,吱了一聲,忙跳下她的臉,往床尾竄去。

“喊什麼喊?”一聲媚音入耳,馬憐兒俏臀從床尾挪到鬱歡床頭,道,“嚇壞了我的小家夥,你死了都不夠抵的。”

鬱歡餘驚未了,又看見這個女子移前,心口登時一堵,半晌說不出話來。

“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麼可愛的小家夥,居然能把你嚇傻?”馬憐兒瞟了一眼鬱歡,又摸摸掌中的小銀鼠,心疼道,“把我的寶貝都嚇炸毛了,都是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