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艾烏溜溜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乞求:“我想和我表哥坐一塊兒,許長洲肯定不願意挪桌子的,隻有我和你換了。”
孫夢真雖然知道溫艾說的不是真話,但還是被他的樣子萌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溫艾已經興高采烈地回去搬桌子了。
孫夢真扶額,這下麻煩了。
許長洲上完廁所回來,發現旁邊的人不是溫艾,腦子裏的某條線崩斷了一根絲兒。
許長洲在最後一排找到溫艾,抓著他的手腕把人往教室外麵拉。蔣誠一拍桌子站起來,把許長洲攔了下來:“當著我的麵搶人,你小子欠打是不是?把人給我放開!”
許長洲麵容冷峻,聲音冰冷:“讓開。”
蔣誠把袖子擼起來,一拳頭就砸了上去。許長洲側頭躲開,把溫艾拉到身後,揮起一拳回敬了蔣誠。
兩人從教室裏打到教室外,又從走廊打到了樓梯口,下手狠辣,像是在發泄什麼情緒一樣。一開始還有人上去拉架,結果走著過去,飛著出來了。一個、兩個、三個,漸漸地就沒人敢上前勸了。
溫艾在旁邊完全看蒙了,這兩人平時也沒怎麼說過話,哪兒來的那麼大仇啊!
溫艾不敢閑著,瞅準了機會就上去抱住許長洲的腰把他往後拖:“你發什麼瘋啊!”
蔣誠見溫艾過來了,怕傷著他,自動就停了手。
許長洲也放鬆了身體,任由溫艾把他拖到了樓梯口的拐角。
溫艾看了看許長洲的臉,嘴角被打破了,右顴骨也紫了一塊,有點狼狽:“有意思嗎?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許長洲低頭看他:“為什麼要換座位。”
溫艾嘴唇一抿:“坐你旁邊影響學習。”
許長洲勾了勾嘴唇,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你覺得換位置就可以躲開我了?”
溫艾頭皮發麻:“什麼躲不躲的,你這樣說太嚴重了。”
許長洲朝溫艾走近一步:“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溫艾憋了很久,最後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嫌惡道:“你配嗎?!”
那天以後,許長洲再也沒來找過溫艾,狹路相逢也隻是點點頭擦肩而過。
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許長洲突然退了學,來給他辦手續的是個穿黑西裝的白人,虎口上有一層老繭,是經年累月持槍練槍的標記。
係統感慨:“男主終於被家族接回去了,劇情又進了一步!”
溫艾:“這個黑西裝看上去好凶。”
係統:“隻是個小弟而已,不足為懼。”
溫艾:“小弟都這麼凶,許長洲以後得變成什麼樣……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要說這麼狠的話了,以後被他套麻袋報複了怎麼辦?”
係統直白道:“做好準備吧,我感覺你要遭。”
溫艾:“別嚇我,我害怕。”
係統:“難道不是嗎?男主這幾個月對你的態度簡直……嘖嘖嘖,所以說啊,沒有劇情維係的感情都是紙老虎,風一吹就倒了。”
高考前一周的晚上,溫艾被趙父叫進書房,出來的時候,溫艾手裏拿了一份哥倫比亞大學的offer。
沒過一會兒,蔣誠的電話就來了。
蔣誠:“舒言,你猜我手裏拿的什麼?”
溫艾:“我猜和我手裏拿的一樣。”
蔣誠笑了笑:“大學四年,我還繼續罩著你!”
溫艾:“得了吧,上高中之前你也這麼說,結果這三年來,還是許——咳咳,那什麼我先去洗澡了。”
蔣誠:“嗯,晚安。”
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班裏一起吃了散夥飯,幾瓶酒下肚,一些平時八杠子打不著的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蔣誠也喝高了,站在桌上說英語,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印度口音,其他人笑得差點把桌子拍穿。
女生C一邊用手機錄視頻,一邊感歎道:“不知道許小攻發酒瘋是什麼樣……”
溫艾知道她說的是許長洲,心裏默默接話道:許長洲對酒精過敏,這輩子恐怕也發不了酒瘋。
女生A放下啤酒瓶,把自己的兩個拳頭湊在一起懟來懟去,衝女生C道:“看見沒,肯定是像這樣!先把小受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女生B麵露憧憬:“好想看哦……”
溫艾一頭黑線地默默走遠了些。
九月初,溫艾在機場告別了趙父趙母,和蔣誠一起進了登機口,轉身時抹了一把眼淚。到達紐約後,兩人先住酒店裏玩了幾天,然後才去學校報了名。宿舍是隨機抽的,溫艾抽到個兩人間,蔣誠抽到個三人間,兩人不在同一棟樓。
蔣誠先把溫艾送到了宿舍,放下東西後就趕著要去自己那邊,臨走前給了溫艾一隻新手機,號碼也給弄好了。
蔣誠走後,溫艾就在宿舍裏轉了幾圈,熟悉了情況,屋內配置還是可以的,有客廳有廚房還有浴室,就是兩間臥室都比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