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入地坤·八(1 / 2)

下午那場雨淋得徹底, 卓逸卿怕溫艾受寒感冒, 特意過來看看他的狀況。

床上的人閉著眼睛睡得正熟, 棉被蓋得老高, 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卓逸卿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讓溫艾把整張臉都露出來, 順手在他的鼻尖上輕輕點了點:“我要是不來, 你就悶著鼻子睡一整晚啊?”

溫艾乖乖的一點反應也沒有,臉頰睡出了淡淡的粉色,瞅著跟一粉嫩的小豬似的。

卓逸卿摸了摸他的額頭, 確定沒有發熱發燒,正要把手收回來時,一個沒忍住, 順著他的側臉一路摸下來, 將那團軟乎乎的臉頰肉包在掌心裏,愛不釋手地輕輕揉搓。

“嗯……”溫艾無意識地偏頭蹭了蹭臉旁的手掌, 卓逸卿的心被撩得癢癢的, 在床沿邊坐下, 將人抱進懷裏, 溫艾軟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睡得毫無防備。

卓逸卿低頭一下一下地親吻溫艾, 眉心、眼睛、臉頰、耳朵,最後在頸項間流連忘返。他把手探進溫艾的衣領,在後頸上仔細摸索, 一片平滑細膩, 沒有微微鼓起的香腺。

“狡猾的小東西。”卓逸卿嗓音低啞,用牙輕輕叼住了溫艾的耳垂,“真會藏秘密。”

溫艾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卓逸卿沒有再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克製地抱了他一下,將他放回床上,掖好被角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一陣尖銳的雞叫聲穿透了整片竹屋,溫艾人還在夢裏,隻感覺腦神經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瞬間睜開眼睛清醒了。

他伸著懶腰走出房門,看見卓逸卿蹲在院子裏,手底下摁著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大鳥張著尖喙接連不斷地發出刺耳的雞叫聲,身體還在死命地掙紮。

溫艾揉揉眼睛:“你這是……”

“吵醒你了?”卓逸卿飛快地用細麻繩把大鳥的腳綁到一塊,“這是山雞,多半是被昨天的暴雨淋下了山,在咱們柴房裏躲了一夜,我剛剛去拿柴燒火的時候才看見。”

“長得好像鳥。”溫艾好奇地盯著山雞的羽毛,“什麼顏色都有,還瘦不拉幾的。”

“要不怎麼跑得快呢。”卓逸卿拽著繩子站起來,被倒提在空中的山雞使勁地撲騰翅膀,“這玩意兒還會飛,剛剛我一不留神就讓它飛到了院子裏來,差點沒能逮住。”

溫艾:“我想摸摸。”

卓逸卿捏住山雞的腦袋防止它啄人:“摸吧。”

“好滑。”溫艾順著山雞的背來回摸了幾下,突然手一頓,“這是公的還是母的?”

卓逸卿簡單粗暴地把山雞的屁股抬起來看了看:“母的。”

溫艾眼睛一亮:“那把它養起來吧!以後還能下蛋!”

卓逸卿搖搖頭:“不養。”

溫艾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幹脆,不解道:“為什麼?”

卓逸卿看他一眼:“到時候喂食鏟屎肯定都是我來,麻煩。”

溫艾信誓旦旦道:“我會幫忙的。”

卓逸卿眉毛一挑:“行,那你先去壘個雞窩出來。”

溫艾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茫然道:“怎麼壘?”

“你看,這不還是落到我頭上了。”卓逸卿樂了,提著山雞就往廚房裏走,“想吃炒的還是紅燒的?”

“等等等等。”溫艾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大不了我幫你幹別的事唄。”

卓逸卿停下來轉身看著他:“真想養?”

溫艾點點頭:“嗯。”

“也不是不可以。”卓逸卿衝他一咧嘴,“你叫我一聲哥哥,我保管給你養得肥肥胖胖的。”

溫艾鬆開了拽著他的手:“你怎麼老想著這個……”

“你要是叫了,不光這一隻,我還能去山上給你捉幾隻下來一塊養,到時候生好多小雞仔兒。”卓逸卿誘惑道,“怎麼樣?”

山雞早已放棄了掙紮,垂著腦袋,整隻雞都焉巴巴的,溫艾看了看它那生無可戀的樣兒,嘴唇抿了抿,嚅囁道:“……哥哥。”

卓逸卿掏掏耳朵:“沒聽見,大點聲。”

溫艾深吸一口氣,踮起腳湊到他耳邊,雙手攥拳,中氣十足地吼了出來:“哥哥!”

“嘶——”卓逸卿被震得直揉耳朵,哭笑不得道,“哪有你這麼凶的……行了,下午就給你捉山雞去。”

卓逸卿把山雞暫時栓進柴房裏,轉身去張羅早飯了。

溫艾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裏,通過敞開的廚房門,看著卓逸卿忙碌的背影。

溫艾:“係統,我覺得我虧了,你說他一藥人,幫我養隻雞還要跟我談條件?”

係統給他發了張鼓掌的動態表情包:“難為你還記得他是藥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房東他是租客呢!劇情裏不光說了要廢掉他的武功,還要百般折磨,不說百般了,你做到了哪怕十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