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了。
“徐輕影。”嶽驍這回沒再用敬稱,“別再來纏著我,不然我偶爾也會打一次女人。”
嶽驍平時總是溫溫和和有禮有節,現在真沉下臉,眼神擱誰身上誰都得忍不住膝蓋打顫。
徐輕影僵硬在原地,直到嶽驍離開好半天了都還回不過神,那截超短裙根本蓋不住身體冒起來的涼意。
校門離車站有一段距離,溫艾提著一大包髒衣服走了一會兒,來回換了好幾次手,總覺得這包越來越重。
嶽驍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路過賣糖炒栗子的店鋪時趕緊掏錢買了一包,手裏有了吃的才敢上去跟溫艾搭話。
“這家的栗子不錯。”嶽驍一邊把紙袋往溫艾麵前送,一邊去拿他手裏的提包,“我幫你。”
溫艾把包換到另一隻手上,目視前方專心走路,餘光都不想分給他一縷。
嶽驍又剝了顆栗子喂過去,試圖曲線救國:“嚐嚐吧,真的好吃。”
溫艾動動鼻子,是挺香的,但堅決不要!
嶽驍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連吃的都哄不回來,看樣子真氣得不輕。
“剛剛那個人說話不中聽,你別往心裏去。”嶽驍緊跟在溫艾旁邊,“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
溫艾腳步一停,轉頭瞪著他:“你是她什麼人啊你就替她道歉!”
嶽驍愣住:“我……她……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啊。”
“無關緊要的人約你去看電影啊?”溫艾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我怎麼遇不上這樣的好事呢?”
溫艾沒留力氣,嶽驍疼得眉毛都擰巴成一團了,但他也不躲,隻急著解釋:“我和她真沒有任何關係!我成天都跟你待在一塊,哪有時間跟她有什麼?”
“誰知道呢?”溫艾提高音量,“再說,就算真沒什麼你也一直吊著她吧?你初中起就這樣!老房子裏現在還一摞情書擺在那兒呢!”
嶽驍還沒來得及插話,溫艾又接著道:“你這個大騙子,還瞞著不讓我知道你和她的事,你就是心裏有鬼!趕緊滾,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
溫艾衝嶽驍稀裏嘩啦一頓罵,罵完就氣衝衝地扭頭走了,走得快,心裏那點不痛快也散得快,本來今天這事也不是嶽驍的錯,但他就是氣得耳朵冒煙,這會兒發完脾氣舒暢了,新帳舊賬都不想再計較。
走了好一段,溫艾發現嶽驍還沒跟上來,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
難不成真的滾了?
溫艾忍住回頭的欲望,快要走到車站了,嶽驍才喘著氣趕上來。
“我知道我錯哪兒了。”嶽驍認真地看著他,“對不起,我以後會拒絕得更幹脆,有什麼事兒一定讓你第一時間知道。”
溫艾別開臉:“不關我的事。”
“關。”嶽驍聲音裏帶著笑意,“特別關你的事。”
溫艾詫異地抬頭,這才發現嶽驍已經不是剛剛那副小心翼翼、焦慮又擔心的表情,現在這模樣……笑得跟偷到了大白兔奶糖似的。
溫艾莫名被他的笑容搞得有些心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別擋道,我還回家呢。”
兩人一起走到車站,嶽驍挎著溫艾的包,麻利地剝栗子喂他,溫艾吃了栗子,情緒總算徹底好轉了。
公共汽車有點擠,溫艾坐到了座位,嶽驍就站在旁邊,一路上眼睛都沒離開過溫艾,一直瞅著他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