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驍穿著迷彩服站在幾米外的牆根旁, 一手提了一大袋東西, 見他出來, 咧嘴衝他笑起來。
溫艾鼻子一酸, 抱著書轉身就走, 眼淚全砸書上了。
“筠筠!”嶽驍跑著追上來, 見他哭了什麼也沒說, 從大包小包裏找出紙巾給他擦眼淚。
走廊裏的學生都有意無意地向他們這邊瞟,溫艾不想被人當猴看,拉著嶽驍拐進了人少的露台。
“你怎麼來了……”溫艾沒哭了, 一開口還帶著鼻音,“部隊不是不讓出來嗎?”
嶽驍半蹲著擦掉他臉上的淚痕:“來給你過二十歲生日。”
溫艾眨了眨濕透的眼睫毛:“還沒到呢。”
“我們提前過。”嶽驍點了點他可愛的紅鼻尖兒,“想吃什麼, 我請客。”
溫艾歪頭想了想:“煎餅果子!”
嶽驍失笑:“還有呢?”
溫艾:“校門口賣的油璿!”
“故意的是不是?”嶽驍無奈道, “說個能坐在店裏吃的。”
“嘿嘿。”溫艾衝他笑了笑,“那就把子肉吧!”
“好。”嶽驍把放地上的袋子提起來, “你帶路。”
溫艾拉起他的胳膊出了露台:“那走快點, 去那家魯菜館的人可多了, 等會兒鐵定沒桌子。”
現在正好是午餐時間, 兩人趕到飯館時, 遇到一桌剛結完帳要走的, 桌上還淩亂地擺著盤碗勺筷。兩人站在旁邊把菜給點了,服務員收拾好桌子,順便把他們寫的菜單拿到了廚房去。
兩人麵對麵地坐下來, 溫艾看著嶽驍, 一年半沒見,嶽驍黑了,結實了,英俊得更有男人味了。
嶽驍勾了勾嘴角:“在看什麼?”
“沒、沒有。”溫艾心虛地撇開視線,指著他旁邊椅子上放的兩大袋東西轉移話題,“那是什麼?”
“給你買的吃的。”嶽驍分別撥了撥兩個袋子,“這袋是我們部隊那邊的特產,這袋是我剛剛在你們學校外麵的超市買的水果。”
溫艾笑話他:“還帶什麼特產,都在一個省,你那裏有的我這邊都有。”
嶽驍:“不一樣。”
溫艾較真了:“嘿,你拿出來我看看,哪個是我沒見過的?”
嶽驍眼神認真:“意義不一樣。”
溫艾不自然地垂下頭:“這麼多也吃不了啊。”
服務員把菜端上桌,嶽驍幫著順了一下盤子:“那就拿回去分一些給室友。”
溫艾小聲嘀咕:“才不分給別人呢。”
“你說了算。”嶽驍偷摸著高興,給他夾了塊把子肉,“吃吧,你欽點的菜。”
“你先嚐。”溫艾也給他夾了一塊:“這家店做得肥而不膩,吃起來特別香。”
嶽驍低下頭把肉送進嘴裏,點頭讚賞:“好吃。”
溫艾立馬給他夾了一大筷子:“那你多吃點,平時在部隊又吃不到。”
現在正值五月,天氣已經有些炎熱,飯館裏更是悶著熱氣。吃到一半,嶽驍把外套脫了下來,溫艾指了指他脖子上的項鏈問:“不是不讓戴嗎?”
嶽驍摸了摸小竹馬:“我出來後戴上的。”
溫艾把手一伸:“拿來我檢查,之前說好的。”
嶽驍摘下項鏈遞過來,溫艾拿在手裏正麵反麵看了好幾遍,皺起眉毛道:“這不是原來那個。”
溫艾撇了撇嘴:“你是不是給弄丟了。”
嶽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小模樣越來越委屈,笑著從褲兜裏掏出原來那條項鏈:“沒丟,在這兒呢。”
溫艾眼睛一亮,接過來看了看:“嗯!這條對了!”
嶽驍把項鏈拿回來掛脖子上:“你戴新的,這條給我。”
都不用費腦子想,溫艾就能明白嶽驍為什麼這麼安排。
舊的那條他戴過,所以嶽驍拿去戴。
新的這條嶽驍戴過,所以要留給他。
愉快地吃完午飯,嶽驍幫溫艾把兩大包吃食拎回宿舍,走進宿舍樓時,宿管阿姨叫住他們倆:“同學!對,就是你們倆,穿迷彩服這位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外來人員要登記。”
嶽驍出示了士|兵|證,溫艾也報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宿舍號,宿管阿姨在登記表上做記錄:“哥哥是吧?行,可以進去了。”
溫艾住四樓,要沒嶽驍幫忙,這沉甸甸的兩大袋溫艾提起來還真有點費勁。
現在已經快上課了,宿舍裏沒有人,溫艾本來盤算著等會兒帶嶽驍去趵突泉轉轉,結果嶽驍放下東西就要趕火車回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