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艾感受著掌心下有力的心跳, 自己的心也有點亂了節奏。
係統出聲提醒:“劇本不該這麼演。”
“甜甜, 我想——”秦戈的答案呼之欲出, 溫艾卻突然痛呼一聲, 秦戈嚇了一跳, 腦子裏那些模模糊糊的想法都嚇沒了:“怎麼了怎麼了?哪兒疼?”
溫艾抽回被攥住的手, 露出手背上的抓痕:“剛被媽撓了, 你還搓!”
傷口很淺,但表麵滲了血絲,整齊鮮紅的五條杠, 在白嫩的手背上顯得觸目驚心。
“疼不疼,疼不疼?”秦戈眼睛又濕了,難過地捧起溫艾的手, “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我太笨了……”
“知道還不趕緊放開, 我總得處理——誒, 別舔!”
秦戈輕輕舔舐著溫艾的傷口, 像一隻為同伴療傷的野獸, 溫艾感覺到了他溫柔的舌頭, 火辣辣的疼痛逐漸消失。
溫艾拍拍秦戈的腦袋:“行了, 你的口水能比藥好使嗎?”
秦戈抬頭看他,篤定道:“能!”
溫艾一下下地點他的腦門:“那你剛剛怎麼不給自己舔?”
“舔不著。”秦戈低下頭,伸出舌頭努力地去夠自己的胸膛, “你看你看, 舔不到的。”
溫艾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傻。”
秦戈的傷愈合得很快,沒幾天就結痂了,朱父又一大早地把兩人拎到田裏,讓他們幫著插秧。
溫艾脫了鞋挽起褲腿,踩進水田裏,興致勃勃地把秧苗根往泥裏摁。新鮮勁兒過去後,溫艾開始覺得腰疼手酸,站直了往前一看,自己插的秧苗歪七倒八,間距一會兒大一會兒小,愣是排出三條波浪線出來,浪得還挺均勻。
再看旁邊,秦戈和他同時開工,這會兒已經插了七八行,秧苗排列得整整齊齊,跟PS出來的一樣。
“算了算了,你一邊兒待著去。”朱父不忍直視地把溫艾攆到田埂上,把他插的苗全拔|出|來重新插,歎息道,“啥活都不會幹,以後咋辦喲。”
溫艾撇撇嘴,鬱悶地坐到一旁的大石頭上,百無聊賴地搓手上的泥巴。
朱父和秦戈在田裏熱火朝天了一個多小時,反射著白光的水田被綠色覆蓋了一大半,朱父蹲到田埂旁點了根煙,邊抽邊和下田的寨民聊天。
秦戈趁著休息時間跑過來黏溫艾,剛坐下就把他抱住了,腦袋一個勁兒往他頸窩裏鑽。
溫艾感覺自己適應能力越來越好了,一米九多的硬漢像小媳婦一樣跟他撒嬌,他居然都不起雞皮疙瘩。
“朱大力,我說過多少次了,不準抱我!”溫艾用手肘頂了頂秦戈的胸膛,“等會兒我爸看見了得過來揍你。”
秦戈抱著他不撒手,底氣十足道:“叔叔不會揍我,我幹活這麼厲害,剛剛還受了表揚呢!”
溫艾笑得眉眼彎彎:“你很得意啊,有人撐腰了就敢欺負我了?”
“不是!我舍不得欺負——”秦戈突然頓住,皺起眉聳動鼻子,“有股味道……血……你流血了?”
溫艾一愣:“沒有啊。”
秦戈循著血味從溫艾的脖子一路聞到右小腿:“是這裏!”
溫艾還沒反應過來,秦戈就把他的褲腿掀了上去,驚呼道:“好大的蟲子!”
溫艾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鼓足勇氣往下看了一眼,差點沒嚇得當場暈過去。兩條拇指粗的螞蝗趴在他腿上,棕黑色的蟲身已經吸得鼓脹渾圓,醜陋又惡心。
血從螞蝗吸住溫艾的地方流下,秦戈很生氣,伸手就要把這些可惡的蟲子扯下來。
“不要硬扯!”溫艾臉都白了,“去叫我爸,去去去!”
朱父很快被秦戈連拖帶拽地拉過來,他常年在田間勞作,被螞蝗咬了不知道多少次,鎮定地在溫艾小腿上拍了拍,用煙頭把螞蝗燙了下來。
“讓你們欺負甜甜!”秦戈立馬一腳踩爛了這兩條吸血蟲,還用鞋尖狠狠地碾了碾。
溫艾一想到自己腿上掛兩條大螞蝗的畫麵就一陣惡心和害怕,腿上也似乎還殘留著黏膩冰涼的觸感,他忍不住向秦戈伸出手:“你過來。”
秦戈趕緊坐到他旁邊:“怎麼了?是不是痛?”
“我就是還有點害怕。”溫艾主動抱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胸膛上尋找安全感,“你讓我歇會兒。”
“不怕不怕,它們都死了!” 秦戈把還在發顫的溫艾攬進懷裏,像拍小寶寶一樣拍著他,“我再也不會讓你被蟲子咬了。”
“你個傻蛋!你以為自己是蠱神啊!”朱父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掌,“趕緊把意知抱回去,傷口要及時處理。”
秦戈梗著脖子霸氣地吼:“以後甜甜不來這裏了,他的活兒我幫他幹!”
說完,他抱起溫艾飛奔回家。
“嘿。”朱父愣了半天,“還把氣撒我頭上了……”
晚上,秦戈說什麼都要守在溫艾房門口睡,溫艾哭笑不得:“哪兒有這麼多螞蝗啊,真有也爬不到二樓來啊。”
秦戈固執地搖頭,像塊硬石頭一樣坐在門口:“我要保護你。”
溫艾蹲下來和他對視:“你真傻還是假傻啊,是不是故意找借口想睡我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