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六(2 / 3)

“你以為蠱那麼好養?”朱父道,“蠱師才懂裏麵的訣竅,尋常人一養就死,你大姐以前抓了蜈蚣蠍子放一個甕,第二天全死成了碎塊,然後被我拿來泡酒了。”

溫艾被逗得笑了好半天。

“蠱說起來是治病救人,實際上用的是最陰邪的法子,死人被喂了蠱,站起來也隻是一具提線木偶,邪門得很。”朱父盯著床腳回憶道,“不過聽說舀水寨以前有個蠱師,救起來的死人會說話會蹦躂,跟活人一樣,而且連病都不生了,大家都管他叫蠱神。”

朱父嗤笑一聲:“要我說肯定還是個死的,活人哪個不生病?”

溫艾對這類苗寨詭事興趣濃厚,追問道:“那個蠱師現在還在嗎?”

朱父搖搖頭:“一百多年前的人,早就不在了,連個傳人都沒留下來。”

溫艾:“他不收徒弟?”

“這我哪曉得。”朱父猜測道,“我估摸著是沒人願意學吧,成天躲在暗室裏和毒蟲打交道,養一條蠱又費神費力,還不如老老實實種莊稼。”

溫艾還想繼續聽故事,卻被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打斷。

“吃飯了老朱。”朱母把食盤擱在床頭,轉身朝溫艾抬抬下巴,“兒子,你也下去吃飯,菜都在桌上。”

溫艾:“那大力呢?”

朱母:“留了菜,等會兒我給他送去。”

溫艾:“您歇著,我去送吧。”

沒等朱母回答,溫艾就咚咚咚跑下了樓,廚房的灶台上放了個扁底籃子,裏麵有幾盤菜和一小盆飯,溫艾悄悄摸到堂廳的飯桌前,衝朱三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往籃子裏加菜加飯,重新提起來時重了不少。

朱母從二樓下來:“你幹嘛呢?”

“加點菜。”溫艾提著籃子趕緊往外跑,“你們別等我了,我就在田裏吃。”

“隨你吧。”朱母拿起筷子準備吃飯,視線往桌上一掃,立馬站起來追到院子門口吼:“你給我回來!兩個人要吃那麼多嗎!他是豬還是你是豬啊?!”

溫艾早跑得沒影兒了。

泥鰍愛打洞,在稻田裏養泥鰍必須在四周圍上塑料膜,防止這些滑溜溜的玩意兒逃走。梯田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改造起來工作量大,還必須趕在插秧過後的這幾天下魚苗,秦戈隻能加班加點,一整天都待在田裏。

六月的太陽一點不客氣,正午時分更是曬得人後背起火。秦戈圍完一塊田,熱得汗水淋漓,站直了摘下大草帽扇扇風。鄰田的寨民跟他聊天,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大力啊,要不你來我家,我家活兒沒那麼多,飯管夠!”

秦戈毫不猶豫道:“不要。”

寨民:“為什麼?我聽說朱家大娘克扣你夥食,你待他們家有什麼好?”

秦戈一本正經道:“他們家有甜甜,你家沒有。”

寨民啞然失笑,還想再挖挖牆腳,牆主人就提著籃子來了。

“甜甜!”秦戈驚喜地叫了一聲,衝過去一把抱住溫艾,“你怎麼來了,我好想你!”

“起開,一身臭汗也好意思啊你。”溫艾推開他,提高籃子晃了晃,“找個地兒,咱們吃飯。”

秦戈興高采烈地把他拉到一塊大石頭旁:“在這吧!”

溫艾把籃子放上去,食指和拇指捏住秦戈的衣角一搓,立馬擠出幾滴水掉在了地上:“都濕透了,穿著不會不舒服嗎,脫了吧。”

秦戈攥著衣角猶豫:“可是你說不能脫衣服的。”

溫艾用筷子敲敲他的頭:“我那是說不能在三姐麵前,她不在的時候你可以脫。”

“好誒!”秦戈一揚手把上衣脫下來扔在旁邊,“早就想脫了,我都快被煮熟了。”

溫艾有些挪不開眼。

秦戈古銅色的身體附滿汗水,結實健碩的胸膛下,肌肉在腰腹勾勒出兩道性感的人魚線,無時無刻不在展示著男人強健的體魄。

溫艾愣在原地,風一吹,濃烈的荷爾蒙氣息迎麵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