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床“吱呀吱呀”響了一下午, 秦戈挺霸道, 辦起正事兒來說一不二, 抱著溫艾該怎麼撞怎麼撞, 撞得溫艾帶著哭腔一聲聲兒地叫, 要不是有結界捂著, 兩人這動靜能把整寨人聽臉紅。
下樓吃晚飯的時候, 溫艾兩條腿都在打顫,剛踩著階梯腿就往下折,幸好秦戈手疾眼快扶了一把, 沒讓他順著樓梯一路滾到飯桌底下。
溫艾對秦戈有點小埋怨,拍開他的手,自己跌跌撞撞下去了。
“來嘍!”朱父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 “大家動筷子吧!”
溫艾舀幾勺雞湯泡飯, 隨便扒拉幾下就擱了碗筷,抖著腿顫巍巍地爬回二樓, 留給眾人一個身殘誌堅的背影。
朱母疑惑:“怎麼走得跟半身不遂似的?”
秦戈勾起唇:“睡太久, 腿壓麻了。”
“那沒事兒。”朱母不再關注兒子, 熱情地拿過秦戈的碗給他添飯, “來, 多吃點!你們當公務員忙吧?聽說連對象都沒時間處?”
秦戈回屋的時候, 溫艾正跪坐在床上,扒著窗戶看風景,秦戈從背後擁住他:“還跟我鬧別扭呢?”
溫艾眺目遠望, 抿著嘴不理人, 秦戈手貼上他的後腰,打著圈兒輕輕揉:“是不是難受?”
溫艾“哼”了一聲,扭扭身子躲開他的手:“假好心。”
秦戈歎口氣,給他灌了些妖力:“現在好點沒?”
溫艾自我感覺一番,不痛也不酸了,身體很輕盈,隻是他這下更不高興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剛才怎麼不給我治?故意拖著讓我難受呢?”
“剛剛是誰氣呼呼地不讓碰?我得有機會啊。”秦戈把他掰過來,照著撅得老高的小嘴親一口,“瞧給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你本來就怎麼我了!”溫艾小拳頭往他身上招呼,力道不痛不癢,“你還凶我了。”
秦戈皺起眉:“哪兒凶你了?”
“就……下午的時候。”溫艾有點不好意思,“我跪不住了,動了一下,然後你就瞪我!”
秦戈完全沒印象:“我瞪你了?”
“瞪了,凶巴巴的!”溫艾抱怨到一半兒就撒起嬌了,“還使勁兒抽我屁股……”
“誒喲小可憐兒。”秦戈情不自禁地把人摟過來,“是我的錯,給你揉揉小屁股。”
溫艾本來也沒真生氣,就想跟秦戈鬧一鬧撒撒嬌,這會兒一安撫,半炸的毛全順回去了。
“寶寶,我不是故意的。”秦戈邊揉邊解釋,“我是妖,還帶著天生的獸性,動物世界你看過吧?主導的一方在交|配中絕對強勢,你那會兒亂動,我可能就……我道歉好不好?以後盡量克製。”
“你都這麼厲害了還擺脫不了天性嗎?”溫艾伸手在他頭頂來回摸,“也沒耳朵啊,我還以為修煉到你這個地步,基本就跟人沒區別了。”
秦戈:“人是人,妖是妖,永遠不會一樣。”
溫艾黯然神傷:“是啊,你活了一千年,還能再活許多個一千年,我就隻有幾十年壽命,還會變老變醜……”
“不開心了?”秦戈好笑地捏捏他的臉,“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溫艾一傾身,沮喪地把頭靠在他肩上:“說吧。”
秦戈:“一千年是個坎,跨過這個坎,妖可以選擇散盡妖力,徹底化人,成為一個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類。”
溫艾一聽就興奮了,但很快又頓住,糾結地看向秦戈:“當人就不能施展法術了,壽命又短,跟自殺沒兩樣。”
“幾十年美滿和幾千年孤寂,你說我要選哪個?”秦戈摟緊他,“小笨蛋,當然是陪你一起變老。”
“嗯!”溫艾心頭美滋滋的,嘴角也翹得老高,“你陪著我,直到我變成個老笨蛋。”
秦戈撫著他的臉頰吻下來,淺嚐即止:“你身上的禁製很難解,解完後我的妖力估計就散了,在這之前,我得為我們的將來打算打算,跟我說說,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兩人膩歪在一起說了半宿話,第二天,秦戈跟朱父朱母說自己老家就在S市,想帶溫艾去找朱家大姐,老兩口一開始不同意,就這一個兒子,萬一被外麵的燈紅酒綠迷了眼,像大女兒一樣一去不回怎麼辦?
但在秦戈的再三保證下,二老還是同意了,兒子真想走他們也攔不住,而且萬一真的找回大女兒,一家人又終於能團圓了。
“行吧,小秦,嬸兒信得過你。”朱母拉過秦戈的手拍了拍,“你說要辭了工作來寨裏紮根,我都給你記著呢,你叔過幾天就幫你物色地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