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1 / 1)

怎麼可以這樣?一個是她的相公,一個是她的妹妹,他們都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怎麼可以背著她做出這種有違倫常的事情來?他們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名譽盡毀,不怕天打雷劈不怕報應嗎?

丁沫語痛苦的叫著,她想立時奔到房內,去狠狠的教訓那對狗男女一頓,他們怎麼可以背著她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然而西廂的房門雖開著,卻似乎另有一道無形的門擋在他們之間,讓她無法涉足其中,隻能遠遠的看著聽著,痛苦的低泣著。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相公用盡各種手段去取悅自己的妹妹丁媛,看著他們肆意的用各種汙言穢語辱罵於她。

一轉眼的功夫,丁媛的麵目忽然又變成了她的後母冉氏,而司馬哲興卻依舊興趣不減的糾纏著冉氏,絲毫不顧冉氏比他大上十歲的年齡。

“不不不……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丁沫語心痛如絞,一顆心像是被粗石細細的碾壓著,卻就是不肯給她一個痛快。

怎麼會這樣?她愛上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眼前那個俊朗邪魅偏生手段又無比下作的男子怎麼會是她傾心相待的相公?

小腹處忽然一陣劇痛襲來,丁沫語眼神空洞的緩緩低下頭,看著褲子上的點點血漬慢慢擴大,直至染紅了她的褲子,直至地上蔓延出一大灘的血跡,似乎她全身的血液都隨著她的孩子沒了。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一顆心瞬間被撕裂成十七八瓣。

她的孩子,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她以為隻要她的興朗知道她有孩子了,肯定會對她好的。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興朗這個喜訊呢,孩子就這樣沒了。

那是她的骨,她的肉,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

然而,就這樣沒了,連她唯一的希望都拋棄她了。那麼,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本在床上正翻雲覆雨的司馬哲興和丁媛二人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丁媛的臉上帶著放肆而鄙薄的笑意,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嫣紅的雙唇開開合合,訴說了太多太多丁沫語從未曾想到的秘密。

原來母親的過世是冉氏從中動的手腳,原來祖母的癡傻也是冉氏下的手,原來她跟司馬哲興的偶遇也是早就被安排好的……原來她這麼多年都隻是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傻傻的任由旁人擺布,癡癡的按照別人安排好的劇本在活著。

她目眥欲裂的瞪向那二人,憤聲大吼道:“你們會遭報應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然而,那二人卻完全無視了她的怒火,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好似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螻蟻一般,根本不可能會影響到他們。

是啊,現在的她自己都是重病垂死,又能拿他們怎麼辦呢?何況,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沒有證據!

丁沫語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茫然而絕望的癱躺在地上,似乎渾身的骨頭都盡皆粉碎了一般,讓她再無存活下去的勇氣。

“語兒,小姐,醒醒,醒醒,別怕啊,有奶娘在呢,還有奶娘護著你呢,別怕。”

奶娘杜媽媽本在外間做著女紅,聽到丁沫語又說夢話了,似乎很怕的樣子,趕忙放下手上的針線活兒,幾步奔到了丁沫語的身邊,輕輕的晃著她的身子,希望她能盡快脫離噩夢。

看著小小的丁沫語因為做了噩夢而滿頭大汗眉頭緊蹙的樣子,杜媽媽心疼的在心底低歎一聲。

真是可憐的孩子,才十歲而已,就突然間失去了自己的親娘,再得不到娘親的愛護和疼惜,受了委屈也不會再有娘親溫暖的懷抱。雖然老夫人平日裏很是關心小姐,老爺礙於麵子也對小姐不錯,隻是夫人一去,以後又會如何呢?沒有人知道。

雖然有錢有勢,然而大家庭的日子並不那麼好過,也許是猜到自己日後再無靠山,夫人去世當日,小姐哭的幾次昏厥過去,而在這隨後的一個月內,小姐她又做了無數次的噩夢,每次都痛苦的像是瀕臨死亡一般。

在杜媽媽的呼喚之下,丁沫語終於悠悠轉醒。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杜媽媽關切擔憂的眼神,隨後是做工精細質量上乘的雨過天青色紗帳,然後她轉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隻見房內的家具皆是由黃花梨製成,梳妝台上擺滿了大小錦盒,隻看那外包裝也知錦盒內的都是好東西,在內室與外間的珠簾處還站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同樣正擔憂的遠遠看著她。

丁沫語伸手撫上自己左腕上的碧玉鐲,那沁人心脾的涼意讓她清醒過來,那是母親最後留給她的遺物。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默默的在心裏說道:真好,她又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也許是老天爺都覺得她可憐,都為她鳴不平,所以給了她再一次重生的機會!

雖然她沒有來得及救回娘親的性命,但是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悲慘的命運再一次重演,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讓那母女倆輕易得逞!這一次,她一定要守護好本該屬於她的一切!這一次,她定要那些辜負過她的惡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