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行醫二十多年的王大夫正坐在一旁給丁沫語把脈,他濃黑的眉緊皺著,嘴上時不時輕嘖一聲,似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王大夫,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為何遲遲不醒?”杜媽媽見王大夫的神情很是不對,心急如焚的催問了一句。
王大夫沒吭聲,卻是又把了一會兒脈,然後翻看了一下丁沫語的眼睛和口舌,最後終於像是下了決定一般的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外間。
見到本來活蹦亂跳的孫女忽然就在自己麵前倒了下去,老夫人可是受了不少的驚嚇,如今見著王大夫出來了,也緊跟著追問了一句,“王大夫,我家語兒是怎麼了?剛剛還是個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王大夫習慣性的捋了一下胡須,斟酌片刻後道:“從脈象上來看,大小姐並沒有什麼事情,而且我觀她氣息平穩,口舌也是淡粉色,並沒有任何發病的症狀。”
聽到王大夫的話,老夫人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王大夫,你這話老身就聽不懂了,既然沒有發病,語兒為何會暈倒?”
王大夫搖頭,歎息道:“這也是在下所疑惑的,我聽說……”
王大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其實他也行醫了二十多年,見過諸般怪症,雖說醫術不一定多高,但見識還是有的。他也知道江湖上有一些心術不正的奸人專門研究出一些沒有特殊手段驗不出來的毒。隻是丁府不是一般人家,他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可不敢隨便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當下便又改口道:“恕在下醫術不精,還請另請高明吧。”
說罷,王大夫轉身就準備走,可不想再趟這些大宅子裏的渾水。
老夫人自是看出了王大夫的猶豫,正欲追問,又見王大夫一副急著快離開的模樣,心裏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想。隻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即便她與冉氏不和,冉氏也沒那膽子做出毒害她的事情吧?
老夫人對身旁伺候著的容月點點頭,容月便示意這屋子裏的其他人都先離開。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小丫鬟偷偷的離開了院子,往中院行去。
容月又倒了一碗雞湯,取下發上的銀簪,置入雞湯中,靜等片刻後,將之取出。
“老夫人,銀簪沒有變色,是不是咱們誤會了?”容月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銀簪遞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老夫人隻是瞅了那銀簪一眼,卻是沒有接過來,“不變色也不代表什麼,雖說語兒上次因為她娘去世受了些刺激,但大夫也說並沒有留下什麼病根,這一個沒病的人忽然暈倒,總歸是有問題的。罷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就不用那房再送東西過來了,我可消受不起。”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容月福身應了句,便出去將老夫人的話吩咐了下去,又囑咐小廚房的人日後一定要謹慎再謹慎,萬不能被有心人得了可趁之機。
屋外候著的嶽媽媽進到屋來,對老夫人稟道:“老夫人,鄭媒婆那邊已經有回信兒了,您看是不是叫她過來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