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健談的夥計聽到這句話後瞬間蔫兒了下去，尷尬的搓著手，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馬明成道：“有什麼就說什麼。”
得了馬明成的吩咐，夥計才敢直言道：“回大小姐的話，咱們店的生意不怎麼好，今天還沒開張呢。”
丁沫語繼續問道：“那昨天做了幾單生意？”
夥計再度尷尬的搓著手，眼巴巴的看著馬明成，希望馬明成能給他解解圍。
丁沫語見夥計如此模樣，不由試探著問道：“不會也是一單生意都沒做成吧？”
夥計脹紅著臉，默默點頭。
“那大前天呢？正月都過去一大半了，開年到現在生意如何？”丁沫語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夥計許是也被丁沫語問的煩了，幹脆一跺腳，老實說道：“大小姐，我幹脆跟您實話說了吧，這店開年到現在隻做了十幾筆生意，進賬共計四兩三錢銀子，賣出去的還都是您手上正抓著的低價大米，都是城北那些困難戶買的，一般人家根本不進咱們店。”
丁沫語早已經嗅聞過手上大米的味道，看起來還算白皙的大米卻是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黴味，別提買了，恐怕就算是免費送給她吃，她還擔心會吃了拉肚子呢。
賣這種垃圾貨，生意能好才怪呢。
丁沫語嫌棄的將手上的那把米扔進了米桶，“為何賣這種劣質米？”
夥計一五一十的說道：“大小姐怕是不知，這鋪子原先是鄒老板的祖上傳下來的，生意雖算不上好，但也不賴，隻可惜老鄒老板突生疾病就那麼去了，小鄒老板年紀尚幼，於是不善做生意的鄒夫人便挑起了這擔子。鄒夫人不會做生意，也不會算賬，更不在意看貨，這一來二去的，這生意肯定是越做越差的。年前大概是看生意實在是做不下去了，所以才將鋪子給轉讓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進的這家店？”
不怪丁沫語懷疑麵前的這個夥計，老板不會做生意，有心計的夥計是很有可能從中搗鬼，賺取錢財的。
那夥計倒也沒在意丁沫語的懷疑，苦笑著聳聳肩，歎息著解釋道：“不瞞大小姐說，其實老鄒老板還在世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個店裏幹活了，本來店裏有三個夥計，鄒夫人接手店鋪後，就把另外兩個夥計辭了，隻留我一個，且叫了她娘家弟弟來接管鋪子。鄒夫人的娘家弟弟有些好賭，鄒夫人又不怎麼懂生意上的事兒，偏偏還將進貨的事兒交給了她娘家弟弟。於是，您剛才看到的黴大米就出現在了咱們店裏，其他的貨品質也不高，時間一長，老顧客也都已經走光了。”
一邊解釋著，夥計還做出了一副歎氣不已的樣子。
丁沫語沉吟不語，也為這鄒家人感到可惜，祖傳的基業就這樣毀了。當然，要不是那鄒夫人的娘家兄弟夠敗家，她也不能以區區一百兩銀子就買下這間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