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成立時不迭聲的幫邱鳳林感激丁沫語。
又過問了一番雜糧鋪的生意後,丁沫語等人就回轉了丁府去。
是夜,丁沫語依舊是心神難寧,焦躁的難以入睡,在黑夜中睜著眼睛翻來覆去,怎麼躺著都覺得這已睡了多年的床是那麼的不舒服。
今日躺在外室陪床的香桃早已聽到了丁沫語的動靜,便幹脆點了燈,進到內室去。
突然進來的燭火讓丁沫語覺得有些刺眼,加之她此刻心緒不寧,說話的口氣便也跟著不好了。
“這麼晚了,你進來做什麼?”
香桃跟在丁沫語身邊日久,倒也沒被她今日突然出現的壞脾氣嚇唬住,淡笑著進了內室,將燭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緩步走至丁沫語床前,輕聲說道:“小姐這些日子睡眠還算不錯,怎的今日這般難以入睡了?可是有了心事?”
香桃今年已經十三歲,已是到了懂人事的年紀,加之平常還有那些老媽子們會拿成親之事與她們開玩笑,故而香桃今日也拿丁沫語開起了玩笑。
丁沫語聽出香桃的語氣有異,不愉的橫了她一眼。
“你個臭丫頭,瞎說什麼呢?你家小姐我能有什麼心事?再不去睡,今兒個就給我罰站去,等得天亮,早點兒去廚房做早飯,省的旁人早起勞累。”
香桃嬉笑著吐了吐舌頭,直接拉過一旁的板凳,就在床前坐下了。
隻見她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湊到了丁沫語跟前,小聲說道:“小姐,你可是在想那位公子?”
想他?怎麼可能!連將她和他說在一句話裏,她都覺得惡心!
丁沫語氣急起身,也不管身著薄衫的她露在被子外麵冷不冷,隻秀眉緊擰,怒氣十足的沉聲說道:“我怎會想他?像他那種斯文敗類,就算是立時死了,我也不會覺得可惜,倒是會痛快的大笑三聲,感慨……”
丁沫語正要繼續痛快的訴說心裏的想法,驀然看到香桃臉上半是驚懼半是不解的神色,便立刻住口,不再多言。
香桃怔愣許久,兀自在想剛才那個口出惡言、麵容可怖的女子真的是她們家小姐嗎?是對那個男子有多深的恨意,才能表露出如此深切的憎惡?
香桃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丁沫語的表情,試探著問道:“小姐,你以前見過那位公子嗎?”
沒有控製好自己情緒的挫敗感讓丁沫語無力的再度躺了下來,不想再說話,隻瞪大了那一雙杏眼,無神的看著青紗帳頂。
見得丁沫語沒有回話,香桃自說自答。
“也是,我一直是在小姐你身邊的,你若是見過誰,我必定也見過。可小姐你若當真是第一次見那位公子,為何會有如此想法?再者,小姐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