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冉姨娘的質問,丁卓一已是語噎,想及這些年的種種,想起她對他的付出,雖然二人之間也有過不少矛盾、嫌隙,然而那些小事最終還是沒有太過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更何況,她那次決絕的撞牆之舉更是深深的撼動了他的心,讓他明白了她的心意,也因此不再去計較一些小細節問題。
冉姨娘依舊伏在丁卓一的懷中,柔弱無骨的身子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她緊緊的抱著他,就好像這次不抱緊他,以後就會沒機會抱他一般。
丁卓一如何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周蓮在新嫁娘這個群體裏也許算得上是年長的,但在丁府的幾個女人當中,卻是年紀最小的。且周蓮長相也不錯,又有強勢的娘家做後盾,冉姨娘怎能不憂?
丁卓一同樣回以熱烈的擁抱,他的下巴輕磨著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婷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現在保證什麼也沒用……”
丁卓一正準備再說一些好聽話,冉姨娘卻突然鬆開手,扶著額頭痛叫起來。
丁卓一趕緊扶住她的身子,防止她摔倒,焦急的問道:“婷兒,你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嘛,怎麼突然頭疼了?”
冉姨娘似乎痛的厲害,連眼淚都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她伸出一隻手抓著丁卓一的胳膊,哀憐的叫道:“老爺,我頭好疼……就好像有一個大錘在裏麵砸一般,痛的妾身什麼都想不來,隻恨不得……隻恨不得……啊……痛死我了……”
也許是因為劇痛的關係,冉姨娘的臉龐漸漸猙獰,她扶著額頭痛叫不止。
丁卓一立刻高聲喚道:“來人哪,快點來人!”
正守在門外的雀兒立刻推門而進,一見冉姨娘如此情形,她立刻去內室翻找了一番,拿了一個瓷瓶出來,從那瓷瓶裏倒了兩顆黑漆漆的藥丸,又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冉姨娘跟前。
冉姨娘強忍著疼痛,將那藥丸混水吞下,卻依然呼痛不止。
雖疼痛不已,冉姨娘卻強撐著對丁卓一說道:“老爺,真是對不住,妾身今日怕是不能伺候老爺了,還是請老爺去四妹妹那裏去吧。”
丁卓一見她如此情狀,哪裏能安心的離開?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頭疼了?”
冉姨娘苦笑著搖搖頭,倔強的說道:“老爺,妾身沒事,隻是一些小毛病罷了,老爺還是先去四妹妹那裏休息吧。這幾日老爺也是累的很了,需要多多的休息。”
丁卓一卻是不理,見冉姨娘不回答,便問一旁的雀兒。
“雀兒,你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雀兒猶豫的看了冉姨娘一眼,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冉姨娘怒瞪了雀兒一眼,“雀兒,不可胡言,若是讓老爺擔心,我定饒不了你。”
丁卓一卻也緊跟著說道:“你若是不與我實話實話,你家主子若是有個好歹,我現在就饒不了你。”
雀兒左右為難,隻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姨娘,奴婢不能再瞞著老爺了,您經常疼痛成這樣,也是該讓老爺知曉了。”說罷,雀兒又轉向丁卓一,哽咽道:“老爺,姨娘頭疼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之前大概四五天才會疼一次,疼的也不甚劇烈,姨娘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可後來三兩天疼一次,且疼痛漸漸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