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姨娘這般打趣,羞的丁沫語雙頰通紅。
見她羞成如此模樣,李姨娘笑著轉口道:“好好好,是姨娘嘴快,不該跟小小年紀的你就提這事兒。”
說到這裏,李姨娘忽然幽幽歎息了一聲,像是有什麼心事。
丁沫語正逗弄著軒哥兒,聽得李姨娘的歎息,以為她是在憂心未來的處境,便淡笑著出言勸解道:“姨娘,據我的了解,周三小姐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想必她不會對你有任何其他非分之想,你如今又有軒哥兒在,該放心才是。”
李姨娘輕歎著說道:“語兒,你該知道自從有了軒哥兒後,我就不再多想其他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陪著我的孩兒長大。之所以歎息,不過是憂心周三小姐的處境罷了。”
丁沫語狐疑的蹙起了眉頭。
“憂心周三小姐的未來?姨娘這話是何意思?”
李姨娘沉吟許久,見丁沫語固執的盯著她看,便隻好解釋道:“語兒,你可知冉姨娘近兩日生病了?”
丁沫語還真沒有太過關心冉姨娘那邊,這幾日一直在想著去京城的事兒呢。一旦她去了京城,那麼崔縣這邊的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譬如說邱鳳林要不要跟她一起去京城?若是去的話,邱晨跟邱小丫又該怎麼辦?還有她這一去許久,望月樓又該交給誰去監督管理?
“姨娘知曉冉姨娘得的是什麼病?”
李姨娘伸手指了指頭,神情嚴肅。
丁沫語蹙眉道:“頭疼?”
李姨娘重重點頭,“可不是麼?就因為她頭疼,老爺生生在她身邊伴了一夜呢,還是睡在外間的榻上的,這事兒傳到老夫人耳中後,可是把老夫人氣的不輕,叫冉姨娘過去狠狠訓斥了一番。誰知一點兒用都沒有,老爺當天晚上還是宿在了她房中。”
丁沫語深深歎了口氣。
“早知道她不是個易與的主,但真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父親竟還由著她的性子來。”
李姨娘聳了聳肩,嗤笑道:“你又不是不知,自打她上次在周府試圖撞牆自盡後,老爺一直覺得愧疚於她。現在她忽然又頭疼了,大夫還說就是當初撞牆留下的淤血所致,這番結論一出,老爺自是對她更為關心。”
丁沫語輕輕嘖了一聲,眉頭微皺,憂心道:“這前幾日就算了,可今日是父親與三小姐大婚的日子,她該不會又突然頭疼吧?”
想到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丁沫語頓時覺得心慌起來。
李姨娘神情嚴肅,憂心的搖了搖頭。
“以她的秉性,這種事情又不是做不出來,更何況老爺本就對她存了愧疚之心。”說著,她深深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今日,怕是要風波驟起了……”
被李姨娘這麼一提醒,丁沫語還真覺得有可能,要當真是如此的話,新婚之夜新郎官卻不在房中,這讓周三小姐以後如何做人?如何麵對丁府的一眾人等?以後等得周三小姐要掌權了,這丁府內府的人還會有人聽她的話嗎?畢竟新婚夜對一個女子而言是極為重要的,連新婚夜都守不住相公,還有誰會信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