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夫人的威脅,冉姨娘雖氣的要死,但也沒那個膽量忤逆老夫人的意思,隻好勉強笑著答應了下來。
訓斥完冉姨娘的過分行徑,老夫人也不屑於在她的房裏多待,徑直離開了。
丁沫語不動聲色的慢步前行,看似也在隨著人流往外麵走,其實一直還是在房中,隻等到老夫人已經去的遠了,唯她還在冉姨娘的房中滯留。
沒有老夫人在,冉姨娘放鬆的躺在了床上,臉色雖還有些黯淡,一臉的怒意,但看的出,她的精氣神還是很不錯的。
丁沫語緩步走至冉姨娘的床前,淡笑著說道:“姨娘真是會挑時候,竟然在這時候病了,怕是早就料準了父親會拋下母親,過來陪著姨娘吧?”
冉姨娘不愉的睨了丁沫語一眼,冷聲道:“語兒,你這都要離開崔縣去京城了,何必這般多嘴多舌?這在自家就罷了,沒人會跟你一個孩子計較。但京城是什麼地方?是這天底下最重規矩的地方,你若是在京城也由著自己這般愛說什麼說什麼,隻怕是要吃大虧的。”
丁沫語兮然一笑。
“要姨娘多慮了,我自問從無害人之心,也不曾想過要占誰的便宜,何慮吃虧?不過,我的確是要離開崔縣了,姨娘這話講的也沒錯。既然姨娘這般關心語兒,語兒也有一句誠心的話想跟姨娘說。”
自從沐氏去世,冉姨娘已經不將丁沫語這一個孩子放在眼裏。
不過是一個女娃兒罷了,能翻的起什麼大浪?
聽到丁沫語的話,冉姨娘笑了笑,頗有些不屑的說道:“哦?不知道語兒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丁沫語左右瞅了瞅,卻不吭聲。
冉姨娘也不怕她一個孩子搗什麼鬼,很是爽快的示意房間中的下人都離開,直到屋子裏隻剩下她跟丁沫語。
冉姨娘笑著說道:“語兒,姨娘疼你吧?你看現在都還照你的意思來。你有什麼話,便直接對姨娘講吧。”
丁沫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聲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要跟姨娘說,這人哪,還是心善一些比較好,多做做好事,贖去過往犯下的罪孽,免得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丁沫語說話如此難聽,冉姨娘的臉色也隨之一黑,沉聲喝道:“語兒,你這話是何意思?”
丁沫語微微一笑。
“旁人可能還會不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姨娘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我知道你一心想取代我母親的位置,可憐我母親心地純善,太過相信你了,所以她才會小產,才會慢慢病去!”
丁沫語越說越恨,那狠厲的目光化為利劍,直刺冉姨娘的心頭。
冉姨娘心一突,臉色大變,猶自嘴強著說道:“語兒,你這個孩子,你瞎說什麼呢?你若是再這般胡言亂語,我可是要叫你父親來了!”
丁沫語嗤笑一聲,“嗬嗬……把父親叫來又如何?莫非你真的想要我當著父親的麵揭穿你的真麵目嗎?你別忘了,去年秋天祖母是因何身體不適的?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了?莫非還要我來提醒你?想必你連李姨娘如何落水也是記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