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抬頭看了一眼唐向暖,隻見眼前的女人很年輕,穿著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臉龐清麗無雙,白的像羊脂玉一樣。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美,隻是看了一眼,眼睛就直了。不過迫於她那種威壓,也不敢再多看,這女人全身上下就像磁石似的,鎮壓著屋子裏的所有人。
老頭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發出了一聲冷哼,“我的家事老板也要插手嗎?”
唐向暖放下茶杯,一臉的氣定神閑,“你的家事我確實管不著,但是你跟我的員工出了衝突,這我總管得了了吧。”
老頭子一聽不高興了,“是他先動手的,那個小王八蛋忘恩負義,和他那個早死的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開罵就停不下來,他髒話連篇,完全不堪入目。
“行了行了,給我閉嘴,我們老板麵前也什麼都敢說。”剛才還帶著笑的保羅,瞬間就拉下了臉。
他一聲暴喝宛若平地驚雷,嚇得老頭子渾身一抖,立刻就閉緊了嘴。
唐向暖這才慢慢開口道,“說說看,你來這裏想幹什麼?”
“我,不敢說。”他有些氣惱的瞪著眼睛,瞥了旁邊的保羅,“這小夥子就會嚇唬我。”
保羅一臉哭笑不得,吼他兩句就叫嚇唬他了,他還沒用腳踹呢。
“保羅,你過來。”
“是老板。”保羅從善如流的走了上去,和夢娜兩個一左一右,保衛著唐向暖。
老頭子一看,心裏壓力更大了。有錢人果然架勢足,說話居然這麼好使,那些人可真是聽話。
他拉著一張老臉笑了起來,“這位太太,是不是我說了你就能替我做主,給我解決。“
唐向暖恩了一聲,“先說說看。”
老頭一聽覺得有戲,伸手摸了摸臉,一臉悲愴的開口,“葉英卓是我兒子,這小混,不是,這小子去年一聲不吭的從家裏跑了出來,把一個老人丟在家裏不聞不問。”
“這幾年我身體不好,一直要吃藥,也幹不了什麼重活。現在的藥貴的嚇人,一個月都要好幾百,我就拖著殘破的身體,費盡心力的把他拉扯大。”
“他自己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就早早出來打工,不但一分錢沒給家裏,還把他妹妹也拐走了。”
“我這個閨女呀,叫小倩。”
老頭子絮絮叨叨半天沒說到重點,隻是不停強調著自己有多麼的不容易,勞心勞力都是為了孩子們,又說他的媳婦是個拖累,得了病之後沒過多久就死了。
他把葉英卓說的那些話全部推翻,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偉大的父親。現在他年老體邁,生活清貧無路可走,隻能跟他的孩子討要他應得的那份贍養費。
他一點也不提這些年是如何對待他的老婆和孩子,也不管邏輯通不通,把小時候賣了家裏唯一一隻羊給他看病的事兒都說了。
唐向暖在葉英卓嘴裏也聽見過這件事,小時候他們家很窮,他媽媽養了幾隻羊。本來是想等年尾賣了,改善改善生活,卻沒想到他得了一場重病,染上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