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觸動她心的,不僅僅是這幾件小事。
好像,荊楚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觸動她的心弦。
比如,為了她在璿則夫人麵前大鬧。
璿則夫人當時是皇上最寵愛的夫人,曾經因為嫉恨荊楚而誣陷荊楚,荊楚因為自己的原因一一容忍。
比如,在西佛堂那次,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荊楚何至於受製於朝堂,被群臣詰問,受盡屈辱。
但是,為了救自己,又不得不把自己打傷,以此能夠從朝堂上脫身而出。
比如,因為薑國朝臣的怨言,他不得不遠離自己,又主動地接近自己。
這些都是一些大事,從小事上來講,也不是沒有,小事上是荊楚因為自己喜歡炮製花茶,就絡繹不絕的把自己手中的好茶泡給自己,就算是自己的茶再難喝也會讚不絕口的喝下。
比如,去問皇後為什麼荊楚的味覺會沒有,荊楚雖然生氣自己觸犯荊楚的秘密,卻直言不諱的和自己分享他的秘密,就是為了不想要華羽覓再去因為自己的事情去詢問別人。
種種種種,華羽覓想起往事,感慨交加。
荊楚對她,可能真的不一樣。
她不想動心,所以用命格之說告訴荊楚,她不會動情,不會對任何人動情,是因為她想在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能夠安然的全身而退。
可是,好像,不能全身而退了。
她的心裏,總是有意無意的想到荊楚,想到荊楚這個人,所有的事情都會習慣性地為荊楚考慮,不是出於謀士的角度,而是出於王妃的角度。
她,好像在逐漸的接受荊楚。
華羽覓想到這裏,歎了口氣。
如果她真的對荊楚動心,如果感情真的到華羽覓不可挽回的地步,那麼華羽覓又該何去何從?
她不是大燕人,她不是薑國人,她不是蠻金人,她不是這個世道上的人,她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她不屬於這裏,她該何去何從。
帶著滿腔思緒,華羽覓吃完飯,趴在被窩裏準備睡覺。
話本子被緒娘收了起來,華羽覓又開始了漫漫長夜思無聊的生活。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桌子上燃著的那根蠟燭,長長歎了口氣,卻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你歎什麼氣?”
門外有聲音傳來。
“沒有話本子看,好無聊。”
華羽覓沒有反應過來異常,實話實話道。
房間再次的陷入了安靜。
華羽覓錯愕片刻,猛然回頭。
荊楚穿著常服,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你怎麼來了?”
華羽覓的聲音有些慌張,荊楚出現的有些“神不知鬼不覺”,讓華羽覓很是受驚。
“本王和王妃一樣,也是長夜漫漫思無聊。”
荊楚的表情很平靜,一邊走進來,一邊道。
荊楚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桌子上鋪著東西。
華羽覓抬眼看去,隻看到桌子上鋪開的棋盤。
“你要下棋?”
華羽覓看著棋盤,再看向在燭火搖曳下的男人的臉,道。
“嗯。”
荊楚聲音有點悶,似乎是有煩心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