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就到了新年之際,魔獸仆人們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而處處紅燈高照張燈結彩,卻慌得落寞雪的眼睛有些生疼。
昔日的她作為殺手,手上沾滿了數不勝數的獻血,日複一日,身上永遠背負著一條又一條“屠殺令”,手起槍落之間便一晃過去好多年,哪裏會注重什麼新年?
花離殤則慵懶地坐在一旁吩咐魔獸仆人,他十分滿意地看到自己的傑作——人來人往,魔獸仆人的手上拿著許些春聯,忙來忙去,郡主府處處都添了幾分喜慶佳節的味道,紅燈籠高高地掛起,一掃之前的冷清寂靜。
花離殤自然注意到落寞雪的不自在,他風流倜儻地搖了搖扇子,濃墨色的頭發隨意地披著,血紅色的衣裳像是肆意妄為的血盆大口,其中勾勒著的金黃色的花紋耀眼又深沉,他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妖嬈的妖精,魅力四射卻不顯得女氣。
花離殤輕挑眉毛,灰黑色的眸子有些出神,他說:“丫頭,我麒麟一族曆年以來一直忠誠不變地保世間平和,對於這些喜慶的東西又有格外的熟悉感和親切感,所以,新年我自然要辦得隆重一些。”
落寞雪拿起身旁的一盞茶,慢條斯理地沏起來,她麵不改色地看著眼前繁華的景象,又看向瀟灑自在的花離殤,花離殤此時是虛體,除了和他簽訂契約的落寞雪,任何人都看不到花離殤。
簡單一點說,花離殤可以從魔獸仆人的身上輕輕鬆鬆地穿行而過,甚至在郡主府橫著走,都不會有人阻攔他,因為他們看不見他。
落寞雪在心裏歎了口氣,大抵是常年以來的殺戮麻痹了她的情感神經,以至於她太薄情寡淡,對於新年漠不關心。
除了今天晚上和落邵琛的廟會之約,以及浩禦藥坊的拍賣大會,落寞雪想不出這樣的新年還可以做什麼。
花離殤看了一眼落寞雪,丫頭的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落寞。他知道這是落寞雪在傷春悲秋,感歎自己在這樣的佳節卻頗為無助。
花離殤連忙解釋:“丫頭,涯巫那老頭子在青玉空間照顧龍澤鑫,疲倦熊打下手,一時半會兒也忙不過來。你要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我就可以陪你啊。”
花離殤身形一閃,他倏地合上扇子,要挑起落寞雪的下巴。
在花離殤的扇子接觸到落寞雪下巴的一瞬間,花離殤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由遠及近,他頓時覺得不寒而栗,要反抗之時已為時已晚,他被震飛到五米之外,落在一個柱子上,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口血。
“……”花離殤擦了擦嘴角劃下的一抹血跡,一抬頭,就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他身形為之一震。
君主殿下!
花離殤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身子還是搖搖欲墜,勉強地扶住主子才能夠使重心較穩。
花離殤覺得一股迅雷不及掩耳的靈力迅速地擊中自己的膝蓋,迫使自己單膝下跪,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悶哼一聲,說:“離殤代表麒麟一族見過君主殿下。”
花離殤心“彭彭”一直跳,屬於那種弱者見到至強者俯首稱臣後心有餘悸的恐懼,鳳島霧離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背後,分明就是警告和殺氣!
鳳島霧離不理會花離殤,任由花離殤一跪不起,他徑直走向落寞雪,落寞雪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手鐲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發著微弱的閃光。
“小家夥,我說過了,沒有一個除我以外的人可以觸碰你,剛才——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如若有下次,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鳳島霧離的這一番話不僅是說給落寞雪聽的,還是說給花離殤聽的,他知道,花離殤一定會刻骨銘心地記住。
落寞雪對於鳳島霧離恐怖的強大實力有了一定的深刻認知,她不再過問鳳島霧離為何能夠看到花離殤並給花離殤的虛體予重創,她力所能及淡淡地說了一句:“五皇子,那隻是我的契約神獸,您沒有必要!”
落寞雪的眉頭還是不著邊際地皺了一下。
鳳島霧離眉眼淡然,此時的他換了一身墨白色的衣袍,意蘊十足的風景畫淡淡地渲染在衣裳之上,像是深藍色的墨點隨意又刻意的傑作,陪襯得鳳島霧離更為清新俊美。
“小家夥的忘性真大,我說過了,我不管這一些!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對你動任何一絲心思,友情也好親情也罷,我不允許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有第一個花離殤,他落邵琛可能就會成為下一個。”
鳳島霧離跨過落寞雪隱隱約約的怒氣,繞到落邵琛上麵,不動聲色又不容置否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