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毛鸚鵡在原地呆了好幾秒,眼淚隨之就湧出眼眶。
禿毛鸚鵡健步如飛地跑到封煙餘的屋子前,狂亂地胡亂一通擦幹自己的眼淚,強裝淡定地推門入屋。
封煙餘昏昏欲睡地坐在火爐旁等禿毛鸚鵡,看到禿毛鸚鵡進來了,問一句:“你剛才怎麼突然出去了?”
禿毛鸚鵡隨口回答:“沒事,看到好大一隻蒼蠅,想著不能打擾你,就去趕走他了,成功趕跑嘍。”
“是嘛。”封煙餘不放在心上地說著。
封煙餘站起身,躺到床上,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空洞又疲乏地看著天花板,小聲地問禿毛鸚鵡:“他是不是來過了?”
禿毛鸚鵡特別想一把敲醒封煙餘的榆木腦袋,他家老大怎麼這麼傻呢,初吻丟給人家了,人家都不為所動,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你別期待了!”禿毛鸚鵡選擇隱瞞。
封煙餘迷迷糊糊地睡著之前,輕飄飄地嘀咕了一句:“沒有沒有,我隻是……好像聞到他的味道了。”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好巧不巧地落在禿毛鸚鵡的耳朵裏,它對棠之聿的怨念更深了。
它知道,封煙餘是一廂情願,棠之聿對她不感冒不是他的錯,要說錯,大概就錯在人泛濫而不受控製的情感吧。
禿毛鸚鵡的腦中突然冒出棠之聿有意無意的話:姑娘家一定不能哭,怪讓人心疼的。
算了,算了!老大喜歡的人它也不能怎樣,當做是給老大不哭泣的念想和動力。
禿毛鸚鵡決定把棠之聿要它轉告的這句話,在明天告訴封煙餘。
禿毛鸚鵡想著想著,就昏睡在火爐旁。
棠之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脫下外披,側頭看蒜木童子,後者一回來不知為何忽然就開心得不得了。
“為何那麼開心?”棠之聿隨口問一句。
蒜木童子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邊了,他反問棠之聿:“主子,你開竅了?”
棠之聿冷下臉,他挑了挑眉,說:“才短短一天時間,你就越發放肆了,看來罰跪之類的懲罰還算是輕的。”
蒜木童子連忙擺手,鞠了一躬說:“別別別,主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棠之聿默認地點點頭,蒜木童子迅速地消失在棠之聿麵前。
棠之聿的目光轉移到桌子上的春聯上,他手一動,春聯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棠之聿摸了摸春聯,眼眸似一灣寒譚,冰凍三尺,讓人不寒而栗。
“愚蠢。”
春聯從棠之聿的手中脫落,像一張廢紙一樣落在地上。
棠之聿站起身,眼中在彈指一揮間劃過一絲憂傷,他的腳步一頓。
棠之聿的目光穿越過好幾道牆壁,望見封煙餘安靜的睡顏,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封煙餘的眉頭時不時皺了幾下。
看到這幅畫麵,棠之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蜷縮了一下,一番糾結後,他放下想要撫摸封煙餘臉蛋的手。
棠之聿收回視線,走到床邊,就那樣和衣而睡。
禿毛鸚鵡沒有等到第二天跟封煙餘說那句棠之聿要求轉告的話,封煙餘就發起了高燒,渾渾噩噩地說胡話。
禿毛鸚鵡頓時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禿毛鸚鵡緊張地端來一盆水,擰幹了毛巾,笨拙地貼在封煙餘的頭上。
可能是昨天晚上哭得用力過猛,淚腺儲存的眼淚都用完了,看著封煙餘皺著的痛苦麵龐,禿毛鸚鵡欲哭無淚。
禿毛鸚鵡差點悔得腸子都青了,昨晚不應該任由封煙餘在院子裏難過,那時候風雪交加,是個硬漢子都會感冒流鼻涕,況且是自家主子呢!
禿毛鸚鵡思前想後,覺得買藥比較穩妥,替封煙餘蓋好被子好。
禿毛鸚鵡怕打擾封煙餘,朝封煙餘輕聲說:“老大,你等我一下哈。”
禿毛鸚鵡用它平生最快的奔跑及飛行速度,跑去附近的藥鋪,連不小心在門口撞了人也不注意。
蒜木童子差點摔倒在地,他看了眼風風火火出門的禿毛鸚鵡,有些摸不著頭腦。
蒜木童子往地上一看,棠之聿吩咐拿給封煙餘喝的薑茶倒了一地。
“哎。”蒜木童子端起端盤,薑茶倒了一地後,端起來連半碗都沒有。
如果薑茶不能平安送到封姑娘那裏的話,主子的臉恐怕會更臭啊。
哎。
在蒜木童子回去的過程中,他再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