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咖啡就走開(1 / 1)

喝完這杯咖啡就走開

我剛認識老汪的時候,他總是約我在百盛一樓的那家星巴克裏會麵,這家夥從不喝咖啡,卻喜歡在咖啡館裏和人見麵,手邊永遠是一杯橙汁。那會兒星巴克的橙汁好像都是都樂的,渾稠裏懸浮著細小的橙子微粒,看上去很誘人。老汪一般會在麵前放一本黑皮封麵的大本子,不時在上麵寫寫畫畫,一副日理萬機的模樣。我當時被他這成功人士的派頭蠱惑,毅然下海與他合開起了公司,幾年後散夥的時候,錢沒賺到,咖啡卻喝了個飽。直到現在,我每天去辦公室以前,總要在樓下的星巴克買上一杯新鮮調製的當日咖啡,這也是當年在那家星巴克當店長的小於告訴我的:“新鮮,我們都喝這個!”在合肥喝當日咖啡的人好像不怎麼多,所以每天早上都是我點了以後再看著店員們開始現滴現濾,勝在新鮮,多等一會也值了。

南京開第一家星巴克的時候,當地報紙上還專門發了幾篇文章以示慶祝。作為一個不斷在二三線城市間徘徊的省會城市,南京在當時許多人的心裏算是從此摘掉了土鱉的帽子。文章寫得都很有意境,主人公手捧一杯溫熱的咖啡,在星巴克大大的落地窗前感受著落日的餘暉,耳邊傳來舒緩優雅的爵士樂,手邊再來本於丹老師的《論語》心經,一切都顯得如此知性,令人著迷。我記得當時我們都被“知性”這個優雅的詞彙所打動,所以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在約牌局的時候我們都會說:“今晚有沒有空?打一場知性的麻將吧。”

龔老師兩口子用南京話來形容就是十分“洋盤”,早在二十年前他們就不再喝速溶咖啡,甚至連咖啡店都很少光顧。除了養貓和寫詩,龔老師最大的樂趣就是買上些進口的新鮮咖啡豆,回家自己研磨衝服。剛開始是用電動打磨,後來更高級,改成全手工了,握著個小小的手柄“咕啦啦咕啦啦”轉上好多圈,抽出下麵的小抽屜,裏麵是磨好的咖啡粉,再點上酒精燈,用一套像實驗室裏的儀器一樣的設備,利用虹吸原理,衝出杯香濃無比的咖啡。據說這樣磨出來的咖啡豆粗細適中,口味最好。好萊塢大片《黑鷹墜落》裏有一段鏡頭,麥克格雷格飾演的文職軍官第一次參與實戰,被敵人重重包圍的時候,依然用鋼盔和紗布煮了杯現磨的咖啡,在槍林彈雨裏與戰友共享。那一段拍得極好,幾乎能透過銀幕聞見電影裏的咖啡濃香,當時看到那一段的時候我立刻想到了龔老師,不知道這麼多年以後,他這個發了胖的羅密歐,還有沒有繼續保持那優雅的愛好。

估計是因為咖啡味苦,所以咖啡館裏的甜點味道都很甜。雕刻時光裏的芝士蛋糕味道很好,香醇細滑,後味無窮,關鍵是不像其他店裏的芝士蛋糕那樣甜得發齁,所以每次和朋友去金樹街喝茶打牌時,我都要拐到旁邊雕刻時光裏點一份芝士蛋糕,有時候去晚了還買不到。星巴克裏的甜點味道也不錯,在合肥似乎應該是最佳的選擇了。那天為了激勵風老師寫稿子的激情,我把常去的那家店裏幾乎所有的甜點都點了一遍,以至於店員反複問我要不要打包,當然不要,全部堂食!風師娘評價最好吃的是鬆露巧克力蛋糕,最難吃的是一種硬邦邦的切糕。然而終究是吃得多了,晚上的魚翅宴風師娘掙紮了半晌,才勉強把自己那份吃了個幹淨,後悔不已。

在上海的同事老餘也愛喝咖啡,但是我覺得他喜歡的不是咖啡的味道,而是咖啡館裏不時出現的美女。上次去上海,他非要拉我去一家超市地下一層新開的咖啡店坐坐。“貓屎咖啡,你沒喝過吧,那裏的美女特別多!”老餘說的時候眉飛色舞,我上網查了查,原來真是用貓拉出來的咖啡豆做成的咖啡,這麼有特色的東西怎能不嚐?一杯貓屎咖啡要一兩百塊錢,老餘這次難得大方,可不能錯過。然而當我站在吧台前,剛要點那杯著名的貓屎咖啡時,聽見老餘對店員說:“來兩杯經典咖啡,不要貓屎的!”接著他轉過頭對我認真地說:“這個也一樣好喝,相信我。”我伸頭看了看價格,一杯三十九元,還是人民幣。

快活饞之手衝咖啡

主料:咖啡粉、沸水

製法:把磨好的咖啡粉倒進漏鬥裏的濾紙,分量看口味自定。左手執杯,右手提壺,慢慢把水澆進濾紙。據說不同的衝法對咖啡的味道有很大的影響,在一部名叫《海鷗食堂》的電影裏,女主角稍稍改變了衝咖啡的手法,竟能讓同伴以為更換了咖啡豆,真是太神奇了!我自己偶爾也衝著喝,用的是鄉下蓋房和水泥的法子:用手指在咖啡粉堆的正中戳個凹坑,先把水對著凹坑澆下去,然後再順著咖啡粉堆的周圍慢慢澆水,水流不可太猛,手上得把持住幾分力道,如此衝出的咖啡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