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黃昏。大雨滂沱,蕭瑟的北風狂嘯而過,似要滌盡這世間的一切。
芒山山腳下,一間破敗的小竹屋孤寂的在風雨中搖曳,眼看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竹屋內,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坐在門口,身材略顯消瘦,剛毅的臉龐上雙眉緊鎖,清澈的眸中刻著一抹倔強。青年手中抱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麵上的字跡已經磨損的不甚清晰,但依稀可以辨認出是《末世箴言》四個字。
古籍翻到了末頁,青年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段文字上:“兩千零六十年,僅餘之第四荒地人之貪性已極,毀天道,棄倫常,致使源氣枯竭,氣運衰敗,天地對衝。至十月十三,終達其巔,母地崩壞,天現異象,淪為死地,大崩之日至,第四荒地終。然天罰於人而不滅其道,母地龍眼處有一靈山,彙母地靈氣於山腳,屆大崩之日,應天象而現虛空之洞,可得一人而入,脫其肉身,渡元魂至王地,以應天道!”
“嗬嗬,老頭子也不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忽悠到這鳥不拉屎的芒山來一住就是一年多,自己卻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著這晦澀難懂的文字,青年搖頭苦笑。不過從古籍中多少能夠看出些端倪,這第四荒地應該就是地球了,而所謂靈山應該是這座芒山,看這意思是地球要毀滅了,不過什麼所謂的脫肉身渡元魂他倒是沒弄明白,難道老頭子想讓自己應那個什麼天道,所以才把自己忽悠到這芒山來?可是十月十三不就是今天了嗎,這會兒都已經黃昏了,也沒看到什麼天現異象啊。隻是這雨已經下了整整七天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異象?
青年名叫楊義,是個孤兒,被老頭子在河邊一棵楊樹旁撿到的,收他做了義子,老頭子大嘴一張,楊樹邊上撿到的,收了義子,就叫楊義吧,於是楊義就有了名字。
老頭子是個遊醫,從楊義記事起就帶著楊義四處行醫,老頭子的醫術楊義這些年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楊義卻知道老頭子不光醫術了得,一身武道修為也可說是登峰造極,但是老頭子隻傳了楊義一門內功心法,無論楊義怎麼軟言細語,撒潑打滾,老頭子都不願將其他本事傳給楊義,說是學多了沒用,一門內功心法夠你受用一生了。
楊義恨不得一口將這個來家夥吃了,你說你就我這麼一個傳人,你不傳給我傳給誰啊,隻教了我一門連名字都沒有的內功心法,俗話說的好,學以致用,學了這勞什子內功心法,卻不知道往哪用!
話雖如此,楊義這些年每天被老頭子逼迫著學這沒用的內功心法,身體素質確實是明顯過硬,長這麼大就沒得過啥毛病,連傷風感冒都沒有過。
一年前,老頭子帶著楊義遊曆到了這芒山,在山腳下搭了個臨時小窩,老頭子住了不到一個月就走了,臨走時說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楊義問老頭子是什麼事,還不能帶他一起去?老頭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天機不可泄露,小孩子家不要亂打聽。”隨手塞給楊義一本書,就是那個《末世箴言》了。
“切,不願說就不說,裝什麼神秘。”楊義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年的今天,如果你能等得到那天的話。”老頭子高深莫測的一笑,似有深意的說道。也不待楊義多問,一溜煙的就跑了,速度之快一點兒也不像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老頭子。
於是山上就隻剩楊義一個人了。老頭子以前就帶著楊義住在山裏,行醫的時候也是。這麼多年楊義也習慣了。
這一年來楊義沒事的時候就修煉老頭子教給他的內功心法,偶爾上山打打獵,采采藥,倒也沒覺得無聊。隻是這幾天雨下個不停,也不能上山,練功之餘楊義冷不丁的想起老頭子留的這本書來,老頭子塞給他之後他就給扔到了竹床底下,正好這幾天下雨沒事幹,就翻了出來看書打發時間。
卻沒想到這書講的東西都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上麵說的世界末日是真的假的,不過對於老頭子楊義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所以今天一整天就坐在門口等著那個什麼天現異象了,可是這都黃昏了,雨下的倒是挺大,就是沒見有什麼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