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子既然也在這裏就是對棋局很有興趣。
而且現在還沒走,要麼是還在觀望,要麼就是試過了但不行。
現在他來試試,她這麼關注著棋局自然能看到他。
念頭到此寧雲釗已經走到了花燈棋盤這邊。
“又來一個想發財的。”
圍觀的民眾起哄,還是分開了路。
看燈人則再次將揮動了一晚上的木棍敲了敲琉璃盞。
“錢。”他說道。
那個琉璃盞已經快要裝滿銀子了,兩邊花燈明暗的照耀下顯得很是誘人。
這些都是別人送來的錢,但這個看燈人卻對來送錢的人卻越來越沒有禮貌。
將木棍敲著碗,連個請字就懶得說,還帶著不耐煩,就好像在說嗟來食。
明明是來給他們送錢的好不好。
有些人在意這個,但有很多人並不在意,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這越來越的銀子以及那張銀票上。
寧雲釗更沒有在意,不僅是因為他原本就不在意,還有就是他看到那個女孩子視線看過來了。
不知道她認出自己沒有?
寧雲釗將手裏的錢放入琉璃盞中,站定在棋盤前。
君小姐其實早就看到寧雲釗了,雖然這年輕人裹著厚厚的鬥篷,帽子也遮住了麵容,但無奈君蓁蓁的記憶太深刻。
不過也僅僅是認出而已,君小姐沒有什麼念頭,此時看到他站在棋盤前,微微凝了凝眉頭,但旋即又平複下來。
寧雲釗的棋藝雖然不錯,但還畢竟還太年輕,也許等他長到師父那般年紀就差不多了。
想到師父,君小姐心裏有些難過。
她沒有想到師父會死,師父卻死的那麼突然,被那麼多人譽為神仙等待解救的他從山崖下跌落,連一句遺言都沒有就死去了,如果不是她盡快的找到了山崖下,隻怕屍首都要被野狼叼走吃掉。
她不能接受師父這樣死去,想必師父自己也不能接受,所以她隱瞞了師父的死訊,就讓他在民眾心裏像個神仙一樣永存吧。
寧雲釗站到棋盤前的時就不再注意那個女孩子的視線了,他看著眼前的棋盤神情凝重。
他知道敢拿著五千兩銀子做彩頭的棋局肯定非一般,現在看到了更覺得這棋局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棋盤上點綴著花燈,分黑白兩色,代表著棋子,此時黑漆漆的一片稀疏又淩亂的擺放著,但當看進心裏時,便有蒼涼之氣撲麵而來。
這肯定是上古時期的殘局。
寧雲釗立刻認了出來,但認出來後就更凝重了。
先前他和那個女孩子下盲棋的時候,隨著各自落字,棋盤上或者風雨或者刀劍,你來我往,你進我退的殺氣騰騰的熱鬧。
但現在麵對這個棋局,他在心裏轉念不管怎麼落子,棋盤都安靜無聲,如同死水一片。
就好像一片大海,一顆小石子投進去連一點漣漪都不會有。
這種局他解不了。
想清楚這一點他放下了手裏的棋子轉過身。
這一站一轉不過一眨眼間,四周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站在身後準備好打趣的恭賀話的同伴也愕然。
他們甚至不敢猜測這代表什麼意思。
“我解不了。”寧雲釗主動說道。
周圍的人回過神然後發出起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