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看到寧雲釗在這裏,進殿後他幾乎沒有再說過話。
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及說什麼都難免被人質疑。
眾人的視線再次看向皇帝的脖子,的確看到其上的手印跟寧雲釗的手吻合。
寧雲釗跟皇帝也有積怨?
他跟皇帝倒是沒有積怨,不過他跟這位君小姐可是有夙願的…..
所以這是同謀嗎?
“你們想多了。”寧雲釗神情平靜,收回手說道,“陛下,是病了。”
病了?
在場的人愕然。
“你們以為陛下為什麼不見你們?”寧雲釗說道,“那是因為陛下在帝陵病了。”
什麼?
朝臣們麵麵相覷。
真的假的?
“如果病了,為什麼不召太醫?”有朝臣皺眉喝道。
“因為陛下認為金人威脅尚在,如果讓大家知道他病了,怕亂了民心,讓金人有可乘之機。”寧雲釗毫不遲疑神情坦然的說道。
倒也似乎說得過去….
“這幾天陛下病的越來越重,所以陛下決定秘密的回皇宮來,讓臣以太後的名義請君小姐來。”寧雲釗接著說道,看了眼一旁的君小姐。
這個也說得過去,畢竟君小姐醫術高超人人皆知。
但…
“但是。”寧雲釗陡然拔高聲音,嚇了殿內的朝臣們一跳。
寧雲釗神情憤怒的指向地上死去的內侍,以及被青山軍和禁衛圍住的陸雲旗。
“這兩個賊人,竟然趁著陛下病重爭鬥,以至於驚嚇到陛下,虧得君小姐在這裏及時醫治…..”
他神情肅重又悲痛。
“萬幸保住了性命,但陛下卻…”
說罷跪倒俯身在皇帝麵前。
“臣有罪,臣無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真不算有什麼罪….
但,這件事真的是這樣嗎?
聽起來似乎順理成章,但又匪夷所思。
“君小姐。”一個官員看向君小姐,雙目微凝,聲音冷峭,“陛下是什麼病?”
既然說是病,總要有個名字吧。
有了名字,大家也才好對症。
是真病還是假病,也能分明。
殿內的視線再次凝聚到君小姐身上。
君小姐神情平靜。
“天痹。”她說道。
天痹是什麼?
是她隨口謅的病嗎?有幾個年輕的官員想著,身為讀書人,多少都是讀過醫書的,這種病倒是沒聽過。
他們準備再次追問,但卻看到四周年長的官員們色變。
“天痹嗎?”寧炎說道。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語調卻沒有質問的意思,更像是確認。
“竟然是天痹?”有另外的官員大聲說道。
這也不是質問,而是驚訝。
“陛下怎麼也有天痹?”更有官員們七嘴八舌的喊道。
他們驚訝的是不是這種病的名稱,而是這種病發生在皇帝身上。
大家都知道這種病嗎?
年輕的幾個官員有些驚訝,是他們太孤陋寡聞了?
還有,也?
也的意思自然是有其他的人得過這種病。
那這個其他人是誰?
君小姐轉頭看著躺著的皇帝。
“是。”她眼神幽深的說道,“陛下跟先太子一樣,都是天痹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