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微微怔了下。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問。
當初從北地以成國公世子未婚妻的身份回來,他來見自己,第一句話也是問的這個。
那麼多重要的事可以說,但是他想問的在意的隻是這個。
君小姐看著他,微微垂了視線,伸手握住麵前的茶杯。
寧雲釗看到這個動作,忽的笑了,笑的有些開心。
他也沒有說話,伸手也握住了自己麵前的茶杯。
但並沒有多久,君小姐抬起了頭。
“我是要去北地的。”她說道,“確切的說是去金國境。”
如同寧雲釗斟酌再三問出的那句最不重要的話一樣,君小姐此時的決定也是最不合適的一個。
此時此刻,朝堂暗潮洶湧,有太多的事的是要說要問,也有太多的關於現在以及以後的事要討論商議要做。
至少她應該守在京城,但是她卻要離開。
“成國公說朱瓚在北地守著,還有事沒做完。”君小姐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這種話騙不到我。”
她又垂下頭,轉了轉手裏的茶杯。
“去刺殺金國皇帝的肯定是朱瓚,這件事有多凶險想也想的到,他肯定出事了。”
寧雲釗點點頭。
“是啊,做這種事都是死士,以命換命也不一定能成功。”他說道。
君小姐抬起頭看著他。
“所以,我要去找他回來。”她說道,“別的人做不了這件事,我對金國很熟悉。”
因為師父當年就是在金國境內帶著青山軍殺敵的。
他留下的手劄上有些金國詳細的地圖。
寧雲釗握著茶杯笑了笑。
“那看來現在是真的了。”他說道。
君小姐看著他,這一次沒有垂目,也沒有再轉動手裏的茶杯。
“是。”她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寧雲釗依舊含笑。
“我該說一聲祝福?”他說道。
但他並沒有說。
“我該說一聲謝謝,或者抱歉?”君小姐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但她也沒有說。
寧雲釗笑意散開,舉起手裏的茶杯。
君小姐雙手捧起茶杯,與他的茶杯輕輕的碰了下。
二人各自一飲而盡,再相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似乎又沒什麼改變。
寧雲釗先笑了。
“不過,想了想還真是有點不甘心。”他說道。
君小姐看著他。
“我做的也不少。”寧雲釗接著說道,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我應該可以要個回報吧。”
“當然可以,你請說。”君小姐說道,“隻要我能做到。”
寧雲釗挑眉。
“還有條件限製啊。”他說道,“看來我的確不如朱世子。”
君小姐有些微微的窘迫。
他從來溫潤如玉,看破不說破,從來不讓人尷尬。
寧雲釗眉眼恢複溫潤的笑。
“人總要任性一次。”他說道。
君小姐恢複了神情,看著他點點頭。
“你請說。”她說道,又停頓下,“當然什麼時候說也可以。”
“不說以後了。”寧雲釗含笑說道,“就現在吧。”
君小姐認真的看著他等候他的開口。
寧雲釗看著她。
“我們,再下一次棋吧。”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