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悠然抬頭看了看安小蠻,見少女眼中毫不掩飾的憤恨,隻覺得心裏好似被一把尖刀紮頭,又痛又冷!
“對不起,安小蠻,對不起!”花悠然帶著愧疚,有些自責的輕語道。
“對不起?花悠然,你說清楚,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們花家有關係?”
安小蠻聽了花悠然的話,疑心大起,她猛地衝到牢房門口,透過柵欄門,一把抓住了花悠然的胳膊。
安小蠻的聲音有些顫抖,“花悠然,我要聽實話!”
花悠然此時居然不敢去看那雙亮如寒星的眼睛,低垂了眼眸,輕聲道:“你們府中的水凝姨娘是德妃的人,這些年她隱在相府中,做了很多對相府不利的事情。在一次她進宮給德妃送信的時候,被姑姑玉妃撞見!德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使巧計,迫使姑姑不得不在皇上麵前遞話,說安相爺有大逆不道之罪!
皇上早有除去安家之心,借此大肆搜羅證據,才將安相爺投進獄中。本來我想讓父親聯合安相的門生一起向皇上喊冤,可是姑姑卻早一步給父親遞了話,內容雖然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與五皇子有關,父親在房中關了半天,後來便改變了立場,參與到推翻安相的一派中去!為此我也被皇上授命,三日後負責押送你們安家的人去法場行刑!”
安小蠻聽了花悠然的話,半天不語,最後,鬆開花悠然的胳膊,自嘲的說道:“隻怕納蘭玄燁給你姑姑做了什麼什麼承諾,五皇子將來的富貴不可限量啊!”
都是明白人,花悠然自然知道安小蠻說的是什麼,五皇子是他的嫡親表弟,也是花家支持的對象,如今大齊儲君之位空缺,誰能繼承大統都有可能,花家自然也會搏一搏的!
安小蠻不光平日裏和花悠然打成什麼樣,從心裏卻從未想到有一天會和花悠然站到敵對的陣營中去,他們從小打打鬧鬧過了,其實並沒有拚命或鬥狠,更不曾有過深仇大恨,私下裏,安小蠻甚至很是信任花悠然,他們的關係似友非敵,雖然一直糾纏爭鬥,誰也不曾記恨過誰。
如今,忽然間風雲突變,花悠然嚴格來講,便是她花家的仇人,而且,他還是要押送她安家赴黃泉路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做朋友了!
“花悠然,你走吧,就當,我們從未認識!”
安小蠻背對著花悠然,聲音又冷又冰,背部挺的很直,再怎麼落魄,她也不會忘了自己是丞相的女兒,相府的千金,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
事到如今,花悠然多說無用,他最終長歎一聲,轉身離開了牢房。
牢頭見花悠然離開,趕忙過來相送,卑躬屈膝,很是討好。
花悠然沉聲道:“安家的人,不日赴死,這幾天對他們寬帶一些吧!”
牢頭自然明白花悠然的意思,忙滿口答應,花家就此欠他一個情,說不定將來他能用的著!
出了大牢門口,花悠然腳步不停,直接去了刑部,因為安相的案子,納蘭容止被皇上派代這裏幫忙查案。
納蘭容止見花悠然來找他,帶了一絲揶揄道:“怎麼了?花兄弟,莫不是你喜歡上了相府那醜丫頭,去了一趟大牢,臉色這麼難看?”
花悠然聽了也不搭腔,伸手拽了納蘭容止就走,等到無人的地方才將納蘭容止放開。
納蘭容止沒想到花悠然反應這麼大,他正色道:“安家的事,已無轉圜的可能,你再難過也於事無補,你要是真的喜歡那相府千金,便準備好紙錢,將來多替她燒一些吧!”
花悠然聽了,忍不住雙拳握緊,猛地轉過頭來,冷冷看著納蘭容止道:“你隻知道她是相府千金,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
納蘭容止聞言,滿不在乎的道:“安小蠻還有另一個身份?那與本王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她是益蟲呢,和王爺有沒有關係呢?”
花悠然看著納蘭容止,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