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一看,然後拿起筆填了幾個字,將紙條團起又扔給了海濤。
海濤迫不及待的打開字條,上麵楊風的筆跡印入眼中:“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行不行?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同性戀。”
後麵是許雲帆的筆跡:“海濤,風哥說你是同性戀。”
惱羞成怒的海濤幾下將紙條撕了個粉碎,惡狠狠的瞪著許雲帆,用唇語罵了一句。雲帆不甘示弱的用唇語罵了回去。
一聲厲喝傳來:“許雲帆!利海濤!上課擠眉弄眼的幹什麼呢?都給我滾出去!”
楊風縮了縮脖子,四十多歲身形壯碩的女物理老師姓孫,脾氣古怪,大概這幾年正在更年期,所以綽號‘孫更年’。
許雲帆和海濤兩人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一前一後的走出教室。出門的時候用哀怨的目光看了楊風一眼,楊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轉過目光看向一邊不理他們倆,正好迎上了張娜娜低著頭瞟過來的目光。小書呆的眼光和楊風的眼神相接,臉便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楊風愕然,不解的暗道:“小書呆這幾天是怎麼了?生病了?下課後關心一下?切,關我什麼事?”
正想著,孫更年的聲音傳來:“楊風,張娜娜,好好聽講,看什麼看?要看下課再看,要不然就出去看!”
轟!高三七班的教室裏傳來一陣哄堂大笑,楊風臉皮厚如城牆,自然是不在意這等喝斥,但小書呆張娜娜的頭卻垂到了胸著,一雙眼睛裏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楊風心裏暗自不快,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盯著黑板,一隻手卻捏了一個指訣,遙遙的對著講台上的孫更年。
五指一攏,腦海中暗道一聲:“震!”
孫更年站在講台上,突然之間臉色由白轉紅,然後由紅轉青,再由青轉黃,如彩燈一般變了幾變,簡直精彩極了。
呆呆的站了片刻,打了幾個冷顫,然後突然扔下粉筆,一手捂著嘴,一手撫著小腹飛也似的衝出了教室。
高三七班四十多名學生看著孫更年表演了一段變臉加淩波微步,一時間靜的隻有摒住的呼吸聲,旋即轟的一聲炸開了窩。
“孫更年怎麼了?”
“吃壞肚子了吧?”
“……”
始作俑者楊風微笑著看了一臉驚異的張娜娜一眼,接著趴在桌子上睡去了,仿佛一切與我無關的架勢。
四樓西端的女洗手間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孫更年蹲在那裏,上吐如泉湧,下泄如尿崩。
幾個好事的老師從各班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互相看了看,然後聽了聽洗手間裏傳來的怪聲,一臉的忍俊不禁。
直到下課時分,物理老師孫更年同誌仍舊沒有回來。楊風手雙插在褲兜裏晃蕩著來到張娜娜的身邊,然後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楊……楊風……”小姑娘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看著楊風的眼睛呐呐的道“有什麼事嗎?”
“呃,沒什麼,沒什麼。”楊風看著張娜娜咬著嘴唇看著自己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很丟臉。
說著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頭問道:“娜娜,放學後,我們一起吃飯吧。”
安靜,教室裏麵詭異的安靜下來。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楊風仰著頭緩步走出了教室,張娜娜垂下頭,額前的頭發擋住了臉,但是看著她粉紅色的脖子,就可以猜想到她臉上現在的顏色。
許雲帆喃喃的道:“不會吧……?怎麼可能?”
看了看海濤,問道:“剛才,你聽到了嗎?”
海濤木然的點了點頭:“我聽到了。”
“那你聽到什麼了?”
“風哥說:娜娜,放學後,我們一起吃飯吧?”海濤很老實的陳述著。
“你打我一下,你打我一下!”許雲帆說著扯著海濤的袖子搖晃著。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抽在了許雲帆的臉上,他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什麼感覺?”海濤看著捂著臉的雲帆問道。
許雲帆捂著臉,搖了搖頭,跳著來口齒不清的高聲罵道:“海濤,我XXOO你大爺!疼死老子了!”
“你爸就是我親大爺!”海濤反唇相譏道。
“風哥去哪了?”
“出去了,又去樓頂天台了吧。”
“噢,他有心事!”
“廢話,你當我看不出來?”
天氣睛好,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白楊樹梢灑下一片金光,風輕輕的吹過,帶來七月裏花草的清香。
倚著天台的欄杆,楊風仰望著蒼藍色悠遠的天空,幾朵雲彩不停的變幻著體形悠然的飄過,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四個字:白雲蒼狗。
“一個適合回憶過去,展望未來的好天氣。”楊風無聲的笑了。
一根燃著的香煙夾在手指之間,楊風的思緒被扯的很遠很遠,一些記憶在腦海中被翻動著,最終回到了那個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