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爺台的誕辰分別是天官正月十五、地官七月十五、水官十月十五,故而這三個日子也叫三元,七月十五日,即為中元。
此日也正是地官老爺校籍赦罪之時,這一天,地官爺要拿出花名冊,根據神仙、凡人、動物們的表現,在冊上勾勾畫畫,赦罪免刑,然後向上麵的老大玉皇天帝爺彙報。
故而在這一天,五行觀的老道士、大道士,不大不小中道士們都要齊聚正殿,集中在一起共同學習研究老君親傳的《道德經》文件,領略道祖精神,提高自身修養,互相交流經驗,沉思反省自身。呃,這可都是真的。
楊風雖然入了山門,披了道袍,但卻算不得道士,故而趁此良機,帶著白兒獵了兩隻木靈子豢養的金翎鴻,又偷了水玄子雲床下的兩壇醉謫仙,然後路過火龍子的丹室時,發覺無人看守,便溜了進去,一葫蘆妙清丹被順手牽羊的拿走了。
在土寒子的藥圃裏偷拔了幾根成形的首烏黃精之類的藥材,金明子防賊措施做的不錯,把一應家當全都帶在了身上,隻是整得室內家徒四壁,看上去實在有些寒酸可憐。
楊風一無所獲,不甘之下,隻好拆了金明子雲床的四根床腳,扛在肩上身形一晃不見,賊不走空,這床腳便權當柴火吧。
天高雲淡,月明星稀,鍛心崖上火光點點,發現遭了賊的五行觀裏哀聲一片。
燃起金明子的四根床腳,兩隻肥鵝般大的金翎鴻,被洗剝好了刷上了調料,肚子裏塞滿靈藥,楊六祖抽出斷水劍,長劍一引,串上兩隻備好的‘肉食’,放在篝火上轉動著燒烤起來。
青兒一口吞下了兩粒妙清丹,盤著身體,眯著兩隻金瞳,一動不動的臥在楊風懷裏。
白兒咬著一顆猶在滴血的心髒,歡喜的狂啃不休。
“呃”楊風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拍了拍鼓脹的肚皮抱怨道:“木老道養的那兩隻傻鳥,看起來金光閃閃的一身好肉,吃起來卻一點味道都沒有。真可謂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白兒瞪著兩隻小紅眼睛,傻愣愣的看著楊風,不明所以。突然,拍著翅膀吱吱的叫了起來。
天空高懸的月亮突然泛出一陣金白色的光暈,月光中仿佛有千億顆卵形似的光團,被銀線的月光係著,垂落於大地。
白兒歡呼一聲,振翅而起,飛舞在空中捕捉著那一顆顆的金色的卵,青兒也睜開了金色的雙眼在瞬間彈射出去,兩隻異獸努力的張大了獠牙森森的嘴,伸長了脖子,不斷的撲捉吞噬著這些東西。
它們的身體開始漸漸的明亮起來,青兒翠綠的身上和白兒雪白的肉翼上漸漸浮現了一條條閃著銀光充滿玄奧意味的美麗花紋。
楊風愕然的看著,喃喃的自語道:“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這,這是……每九百九十九年一度的七月十五裏的月光中的帝流漿!”
同一片夜色下,五行山幾千裏外奉京市的滿園春酒樓。
正在和手下一眾小弟拚酒的海濤,突然扔下手中的酒杯醉意盎然的道:“,老子要去放水,你們繼續!”
一個小弟站起來討好的說:“大哥,我陪你一塊去?”
海濤翻了個白眼道:“老實待著你的,老子又不是不認路。”說著踉蹌著向包廂門口走去。
出門的時候在小服務員挺翹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在眾人的起哄聲中,狂笑著奔洗手間而去了。
轉過走廊的轉角,看四下無人,掏出兜裏的手機撥通了另一個城市裏許雲帆的電話,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醉意全無。
“帆子,你感覺到了沒?”海濤壓著聲音低聲道。
“嗯,你也感覺到了?前幾天,突然之間又精進了二分。”電話中傳來許雲帆陰柔的聲音。
半晌,海濤疑惑的問道:“你說,我們倆這三年來幾次的同時突然精進,會不會和風哥有關係?”
許雲帆沉吟了片刻道:“我也隱隱覺得和風哥有關,除了這一條,實在沒有別的原因可查了。”
海濤歎息一聲道:“也不知道風哥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許雲帆輕笑道:“放心吧,風哥什麼時候吃過虧?而且我估計,他的修為肯定是要比咱們倆厲害多了。對了,你那邊現在怎麼樣?”
“都還挺好,底盤上的事情反正又不是我做主,在公司裏我也不過是個不錯的打手罷了。”
“嗬嗬,趙洋和鄭二把你踢開了?”許雲帆陰冷不屑的笑聲在電話裏傳來。
“操!你丫別說的那麼難聽行不行?我是懶得去費那心思,現在有什麼不好?事情又少,有吃有喝又有錢拿,反正我也懶得摻和他們那些破事。”海濤滿不在乎的說道。
許雲帆嗬嗬笑了兩聲道:“你就不怕被人當槍使然後讓他們倆把你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