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斷的注入、抽取、轉化,五個氣旋的質地越發的細致精純,銀色的光芒流轉間恍如一顆顆晶瑩濃稠的水滴,越發的向一起靠攏著。
這些真元不斷的浸潤著楊風的身體,滌蕩擴充著筋肉經脈,滋養著他的內腑髒器,在讓身體的強度再次朝新的高度攀升之時,一股淡藍色真元流向楊風的腦部,轟然一聲巨響,楊風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五識無比的明銳起來。
一股飄飛的感覺傳來,楊風突然發現自己的意識脫離了身體,輕輕的浮在了空中,一種喜悅的感覺浮在心間,江南月的呼吸聲,夏蟲的低鳴,以及周圍一草一木的動靜都恍然以一種玄妙的感覺呈現在心裏。
這便是九層二十七品的上清一元訣第三層第一品所產生的神識麼?這感覺,可真是不錯啊!
突然,遠方一陣腳步聲傳來,一股吸力將他的神識拉回他的身體,耳朵輕輕的動了動,長眉一皺,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緩緩的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側耳傾聽著夜風吹動帶過來的一陣細微的低語。
夜色中,那是一高一矮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們背著包,站在小院的西邊的牆外,將身形隱藏在一輛殘破的三輪車後麵向院子的方向窺伺著。
矮個的看了看院子,低聲的問道:“哎,二毛驢,你看準了?確定是這嗎?”
被稱做二毛驢的高個身影點了點頭,確信的道:“沒錯,我一路跟來的,別廢話了,蛤蟆,把東西條拿出來,趕緊幹活吧!”
“,累死我了!兩個破瓶子老子背了一路!”二毛驢說著把背包從肩膀上卸下來,掏出兩個空酒瓶。
蛤蟆也從包裏掏出一團碎布條,抖落開,又從身上解下裏一個綠色的軍用水壺,擰開水壺的蓋,一股汽油味隨著夜風散發在空氣當中。
兩把洗衣粉,一把碎木屑,被二毛驢從包裏掏出來,灌進空酒瓶裏,蛤蟆拿著軍用水壺開始往瓶裏灌汽油。
然後用帶著碎布條的瓶塞堵住瓶口,拿起來搖晃幾下,一顆莫洛托夫雞尾酒式的燃燒瓶就製成了。
楊風蹲在房頂,一臉陰寒的看著二人在那裏忙活,嘴角不時的挑出一抹冷笑。
兩人造好了四個燃燒瓶,每人手裏拎著一個,奸笑一聲站了起來。叮,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響,夜色中一抹淡黃的色火苗吐露了出來。將瓶口的布條點燃,兩人對視一眼,抬手舉起,便要向著院子裏扔去。
啪!兩聲炸裂聲傳來,兩人舉到頭頂的燃燒瓶突然在掌中破碎,混和著洗衣粉和木屑的汽油,澆了二人一身,然後騰的一聲,劇烈的燃燒起來。
“啊!”伴隨著二人淒厲的慘叫聲,兩個跳動的火團在地上滾動著。
在滾動中卻又碰倒了另外的兩個燃燒瓶,隨著瓶子的破碎,更多粘稠的汽油流了出來,然後被引燃,更加劇了火勢。
“快來人呐!救命啊!”屋頂的楊風站起身來,尖著嗓子仰天高叫了一聲,聲音淒慘尖厲,帶著顫音兒震動八方。
一片黃芒閃動,楊風身形一晃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己是舒舒服服的躺在臥室的床上。
周圍的人紛紛從睡夢中被這狼嚎鬼叫的聲音驚醒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不知道啊,剛聽有人喊救命?你聽見沒?”
“你聽,你聽,真有人在喊救命!”
“開窗戶,快看看怎麼回事兒!”
“哎呀!著火了!快救火!這是哪著了?”
“媽媽,媽媽,外邊馬路上有倆人在自-焚!”
“啊?快報警!桶呢?桶呢?快,拿水去救人!”
“趕緊給報社打電話報料!”
周圍一群衣冠不整的鄰近居民,有拎桶的,有拿瓢的,還有端著臉盆湯鍋,抱著棉被的,紛紛的從家裏跑了出來滅火救人。
一個戴眼鏡的大胖子拎著一桶水,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趿拉著拖鞋一路小跑過去,嘩啦一桶水澆在一個原地打滾兒的人形火球上。
提著空桶站在那罵罵咧咧的道:“!這倆孫子都什麼毛病?自己不想活了就死去,大晚上的還給老少爺們兒添麻煩!覺都睡不消停!”
另一個端著臉盆隻穿著一條內褲的男人也在那大罵:“要死遠點死去!跑咱們這片兒來死給誰看呢?”
許雲帆表情疏懶的斜倚在床邊,一手握著電話,另一隻手裏耍弄著一那把鋒刃若雪的燦銀色小刀。
在他的手裏,那柄三寸長短的小刀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它繞著許雲帆那修長的手指,時而飛速旋轉,時而騰空躍起,那股靈動的感覺,儼然就像是一條上下翻飛的銀蛇。
“好,明白了,明天我和海濤一起去!”說著許雲帆掛斷了電話,不屑的冷笑一聲自語道:“趙洋,鄭老二……你們可真出息了……”
聳了聳肩,反手一甩,手中的那把鋒利的小刀化做一抹銀光,哧的一聲如閃電般射出,準確無誤的釘在了對麵牆壁的那扇靶子的紅心上,尾部猶在輕輕顫動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