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川雄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我已經在組織的會議上提名你為稻川家的繼承人,在我死之後繼承我所有的權力。如果你現在離去,那麼你會永遠的失去這個機會。英二郎,你自己選擇將來要走的道路吧,留下來,做我繼承人,還是出去做一個失去組織的浪人。”
英二郎笑了笑,漫聲道:“族長閣下,我緋雨英二郎,是稻川家的武士,是山家的武士,是菊花的武士,我不會背叛菊花,所以,菊花也不會失去我的。那麼,告辭了!”
說著,向稻川雄城恭敬的鞠了一躬,倒退著走了出去。
落日的餘暈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灑了進來,陽光暖暖的,像一隻慈祥的手。聽著走廊中木屐的聲音遠去,稻川雄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咬著牙惡狠狠的低聲道:“八嘎牙路!扶不上牆的廢物,人,永遠都是人!”
緩緩的閉上眼睛,瞑思片刻,稻川雄城低著頭,喃喃自語道:“沒有關係,英二郎,我期待著你的成長!時間,還來得及!隻要我徹底的完成了那個術!到時候,無論是稻川會還是‘菊花’,都會被我掌握在手中!就算是成為大和帝國的天皇,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稻川雄城的思緒,將心思從一統天下的夢中收回來,沉聲道:“進來!”
九鬼明河輕輕的拉開紙門,恭敬的向他鞠躬道:“總裁,住吉會那邊已經有了回信了,雖然他們依舊堅持自己是無辜的,但是他們願意撤出住吉會在關東一部分的勢力,以證明住吉會對稻川會的善意。”
“嗯,我知道了。”稻川雄城點了點頭道:“九鬼君,你是第一個發現刺殺現場的人,那麼你覺得英奇的死,會是住吉會的人做的嗎?”
“屬下不敢妄言。”九鬼明河低聲道:“我當時趕到現場,發現了槍擊的跡象,保護幹事長閣下的忍者有死有傷,但是大部份的隻是受傷暈迷,卻沒有被人殺掉,難道是對方太匆忙來不及幹掉我們的忍者?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稻川雄城拍了拍九鬼明河的肩膀道:“九鬼君,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就是太謹慎了,有時瞻前顧後會錯失時機的,大丈夫應當殺伐果斷一些!”
“哈依!在下一定謹記您的教誨!”九鬼明河一臉感動的神情。
“剛才遇到英二郎了?”
九鬼明河點頭道:“是的,不過英二郎閣下對我說,他要出去修行?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這會不會……”
“嗯哼,小孩子總是會向往外麵的世界,沒有關係,我這把老骨頭再加上九鬼君這樣忠勇的人,還是可以支撐起稻川會的。對了,九鬼君,你覺得住吉會的條件是否值得考慮呢?”
“屬下認為可以。”九鬼明河壯著膽子道。
偷眼看了看稻川雄城,發現他並沒有生氣或不滿的表情,九鬼明河繼續道:“其實總幹事長閣下的被刺,或許真的和住吉會沒有關係,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嫁禍,希望以此來挑起我們稻川會和住吉會不死不休的火拚,然後從中謀取利益,我們若是拒絕了住吉會的條件非要開戰,那麼可能就中了某人的圈套。當然,稻川總裁明見萬裏,心中想必已有決斷……”
稻川雄城歎了口氣道:“無論是或不是住吉會做的,以現在的輿論形勢,隻要我們答應了住吉會的條件,就一定會有人說我稻川雄城是一個用孫子的生命換取利益的無情小人。可是,稻川會現在的狀況,還是不具備與住吉會開戰的條件啊。打起來,就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我不能夠為了自己的名譽和私怨就將整個組織推到危險的境地……”
九鬼明河的眼圈紅了,動情的道:“總裁閣下一心為公,不惜含圬忍辱,在下實在是……”
“為了組織的大局,我個人犧牲一些又算得了什麼呢?”稻川雄城微笑著道:“好了,九鬼君,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回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哈依!那麼在下告辭了!請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東京地下世界的紛亂,似乎隻是以稻川英奇的死亡和稻川雄城的回歸做為高潮,然後匆匆的以住吉會的退讓暫時的畫下了一個句點。
在經過一場場莫名其妙的火拚之後,稻川會雖然得到了住吉會的一些地盤,但是本身內部的勢力經過稻川雄城的清洗,依然是嚴重縮水,而其他的組織一經盤點,發現自己也同樣沒撈著好處。
許多原本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型組織,在一夜之間或是被大的幫派吞並,或是被打散不成了係統。
因為地下亂戰,大批來源不明的軍火流入到社會,所以東京的槍擊案件頻發,警視廳的警備部和刑事部警員們一個個焦頭爛額,但是幾次大掃黑的提議,卻都在被黑金供養政客們的斡旋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