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七十年前,我們支持足利尊氏建立了足利幕府!四百三十年前,我們的魔王織田信長,火燒了比睿山!迎來了我們黃泉的輝煌!雖然因為天津神的走狗奸細出賣,信長君身死兵敗,但是三十後,在一個被稱做島原的地方,三萬餘天主教徒在一個被稱之為‘天童’的少年帶領下,與天津神的走狗,神道教和幕府軍以及秘法僧人,和他們展開了慘烈的戰鬥!一百五十年以後,我們複活了投入國津大神座下的天草四郎!神道教和秘法教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元氣大傷、幕府崩壞!”
看著一臉沉醉激動的首座,蓋文撇了瞥嘴,低聲道:“一群土包子!八百年的曆史也拿出來說得這麼津津有味?”
安斯艾爾點了點頭道:“且不說血族的聖戰與秘魔兩黨的千年爭鬥,就算黑暗議團在中世紀的時候與教廷的戰爭也比他們壯觀多了……”
“算了,”蓋文聳了聳肩道:“這是個小國,不是麼?”
冥真首座不知道自己在高台上一番激動人心的演講,卻被下邊兩個不良的家夥批的一錢不值,故而依然在那裏感覺良好的鼓吹著、暢想著、意淫著……
楊風雙眼微眯,五識封閉,心神沉入識海,眼不見為淨,耳不聽則不煩,由他去吧。
許久,不知道冥真說了些什麼後,將手中的法扇一揮,他披著法袍的身體輕輕的浮上了半空。口中低聲而快迅的吟唱著晦澀的咒語,大殿中的妖物、鬼怪、獸人、墮落陰陽師、黑暗僧侶,以及傀儡武士們的紛紛如癡如狂,眼中放射出各種不同顏色的光來。大殿裏麵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渾亂,狂笑的,高呼的,還有跳起來痛哭流涕的,林林總總,五花八門。
在這一片混亂中,懸空的冥真從懷中掏出一隻法鈴,猛然的搖動了幾下,清脆的鈴聲有如晨鍾暮鼓響在眾人的心頭,於是大殿中的渾亂聲漸漸的平息了下去。在冥真的帶領下,向著寶座後麵的一個巨大的洞口飛去。
墮落陰陽師和黑暗僧侶為第一集團,楊風帶著三個手下綴在隊伍的末尾。後麵是鋼鬼和獸人們組成的第二集團,再往後則是妖物和鬼怪,至於傀儡武士們則留下來嚴密的把守著洞口。
沿著一條漆黑的地道向前行,地道裏像黑洞一樣,沒有一絲的光亮,楊風小心翼翼的根據前後方傳來的腳步聲,帶著三個手下吊在第一集團的後麵。這個古怪的地宮被一種強大的黑暗力場所籠罩,楊風的神念一透出去便發現根本探測不出一米的距離,於是隻好老老實實的憑借超人的聽力判斷著周圍的環境。
楊風感覺腳下的通道是向下傾斜的,而按照傾斜的角度和走過所用的時間來看,現在大概處於地下兩百多米深的地方。如果一會儀式上發生什麼不可抗拒的災難,那麼憑借五行遁術,應該也可以帶著他們三個逃出去吧?
又走了一段距離,終於聽到冥真首座的聲音低喝道:“黃泉眾們,我們到了!”
隨著他的聲音,一顆顆細小的綠色火球,被墮落陰陽師們從指尖發射出去,點燃了周圍的火把。
四周的光線亮了起來,可以看到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地麵上巨大的石筍和從近百米高洞頂上垂下來的石鍾乳連接在一起,形成了兩頭粗中間細的石柱。石柱上經過人工的雕鑿,布滿了各種各樣詭異的花紋和猙獰的石雕。
四周的洞壁經過削平打磨,光滑如鏡,上麵用陰暗的色彩繪著大幅大幅的壁畫,內容多是戰爭、殺戮、毀滅以及人間各種生老病死的痛苦,畫麵在火炬油綠色的火焰映襯下泛起陣陣陰森和恐怖。
洞穴的中心處,是一個用黑色金屬鑄成的祭壇,祭壇上是一個巨大的神像,那神像雙麵四臂,腰裏圍著一條布片,手中持著太刀、尖叉、大斧、刺槍四種巨大的武器,猙獰的麵孔,呲牙咧嘴的滿口尖牙,頭頂上還長著一長一短的兩隻犄角,看上去絕非是善良之輩……
無論是神像的身上還是祭壇,上麵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而那此紋路一直延展下來,在地麵上形成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槽,溝槽再次變成了紋路,如同一根根細小的藤蔓攀爬到洞中的石柱與周圍的壁畫之上,這些溝槽和紋路,將整個溶洞勾連成一個精致龐大的魔法陣。
圍繞著神像和祭壇的四周,一個個被扒光了衣服的男女老少跪伏在地上,他們的精神萎頓,明顯是被施加某種了遲滯之類的術法。
首座冥真帶著著‘黃泉’的長老等一批高層走了出來,後麵則是像文覺這一類執事,以及北野這種部族頭領類的中層幹部,其他的黃泉眾則密密麻麻的圍在外麵。
在墮落陰陽師和黑暗僧侶們的詠唱中,冥真和十幾位長老緩緩的飄了起來,他們的身上冒出了濃密到了極點的黑煙,一股股陰冷邪惡的黑暗能量在他們的身上彙聚,然後向周圍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