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劣的路麵上顛簸了將近十五分鍾後,隨著一陣刹車時的慣性衝擊,搭載了楊風一夥人的白色豐田MPV停在了市郊的一個老舊的俄式莊園門前。
“諸位,請下車吧,我想我們到地方了。”楊風推門鑽出車去,極沒有形象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眼前這所莊園顯然不是普通的別墅或農莊,因為整個院子實在可以用戒備森嚴來形容,三米多高的牆頭上拉著一道道鏽跡斑斑的鐵絲網,牆角處是一座高挑的塔式碉樓,兩扇堅固的灰色大鐵門緊緊的關閉著,這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所訓管所或監獄一般。
“這裏是什麼地方?”溫蒂緊跟在楊風身後鑽出了車門,四處打量著好奇的問道。
“我想這裏應該是一個怕死的老家夥所居住的地方。”楊風聳了聳肩道:“若不是前段日子我接到了一封來自海參崴的邀請信,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來這個該死的城市?”
正說著,兩扇大門吱吱扭扭的向兩側滑開,楊風笑嘻嘻的道:“看來主人已經知道我們前來拜訪了,走吧夥計們,看來我們還得上車了!唔,該死的,這裏可真是大啊!無論是英二郎家的別墅,還是井上老頭的莊園,和我們這位朋友的老窩比起來,顯得那麼的局促可憐不是嗎?”
“我們家的莊園比這裏大多了呢。”溫蒂咬著嘴唇不服氣的道:“不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參觀一下!”
“當然,當然。”楊風點了點頭道:“畢竟這世界上隻有一個藍凱斯特家族不是麼?無論是您還是蓋文先生,你們都是真正的貴族,哦,這裏的主人和你們比起來,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鄉下農場主是這樣嗎?我知道你們西歐的人自認為是世界的中心,你們看不起可憐的東歐人,也看不起別的國家和地區的人……其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中國人也是這樣的。”
車子駛進莊園,停在一座大屋正麵的草坪上,在一位身穿老式俄國長袍小帽,留著一蓬大胡子的管家帶領下,一行人走進了這座透著幾許神秘的大屋。
純歐式的裝飾稱不上有多豪華,但是卻透著那麼幾分難以掩飾的典雅與古樸,穿過立有四根大理石柱的門內大廳,安頓下同來的江南月和蓋文他們幾人,楊風則在老管家的帶領下通過一道階梯,來到了二樓的一間會客室裏。
厚厚的棗紅色的手工編織地毯踏上去寧靜無息,長條桌,寬大的木椅,壁爐、書架、油畫、火槍、騎士盔甲、瓷器、吊燈,一個西方電影中的場景再現。女傭奉上了咖啡後恭敬的施了個古典的宮廷禮節,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留下客人在這裏等候著尊貴神秘的主人。
當熱騰騰的咖啡可以入口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再一次打開,老管家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走了近來。老人大概六十多歲,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整齊的梳攏向後,手裏端著一個橡木煙鬥,慈眉善目一臉和藹睿智的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仿佛鄰家混吃等死曬太陽講述‘想當年’故事的老大爺。
楊風微笑著放下咖啡杯,站起來道:“晚上好,米哈伊爾先生,在下應您的邀請前來,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的休息。”
“當然不會,請坐吧楊先生,不必拘束。”米哈伊爾笑眯眯的道:“您知道,我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對於我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睡眠似乎越來越不重要了。我不得不說,您的俄語說的非常不錯!據我所知,您似乎精通英、法、日、俄四種語言,看來這是真的。”
“您過獎了,米哈伊爾先生。”楊風眯著眼睛,舒舒服服的在老頭的對麵坐下,攤了攤手道:“您看,在您的盛情邀請之下在下應邀前來了。那麼我是否可以知道,您打算和我談一些什麼樣的話題呢?”
說實話,他搞不清楚這位自稱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是個什麼來頭。之所以前來拜會,是因為他在接到老頭的邀請信時就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一種能為他帶來財富的直覺。自從玄煜的分神為他改造過功法和身體之後,他的直覺似乎越來越準確和敏銳了。就像此時,他敏銳的神覺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就在這間會客廳周圍不遠處幾個房間之內,隱隱的傳來數道強大的術法靈力波動,而且顯然,這個老殘廢也並不如他自稱的那麼孱弱。
“楊先生,在這之前,我認為您或許該先看一些有趣的東西。”米哈伊爾做了個手勢,老管家從身後的書架上取出了一個文件夾,遞交到了楊風的手裏。
“算了,我覺得沒必要看它。”楊風聳了聳肩,對米哈伊爾道:“如果您覺得有必要,又不覺得麻煩的話,您可以讓您的老管家朗誦一段來給我聽一聽,嗯,這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