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宿舍內,蒸煙四起,我們四個幹著啤酒,吃著涮肉。
陳翔他家是開百貨的,連電鍋都帶了,捎帶手還有不少新鮮的蔬菜,萬鬆的包裏不是啤酒就是肉,這到了最後,弄的我和王昊都是一臉尷尬。
這四個人裏麵,隻有萬鬆不是X市人,他是東北的,跟隨雙親外地打工,所有才到了這個學校。陳翔是地道的城市人,家裏不說大富大貴,但是小康總是有的。王昊普普通通工資家庭,這裏麵,也隻有我,家境是最為寒酸的了。
我們四個暢談了許久,飯也吃飽了,酒了喝夠了,到了最後,我和陳翔都倒下了,萬鬆和王昊還在那裏拚酒,我拍裏的五十塊錢,也全都給這倆人買了酒了。
分床位的時候,我和翔子迷迷糊糊都去了上鋪,當時我是有點意識的,總覺得要給了這倆人上鋪,那床鋪咯吱咯吱的響,肯定就睡不著覺了。
伴隨著萬鬆的加入,我們這個宿舍到了深夜,都是一片電鑽聲,不知道的,真得以為這間宿舍,正在裝修。
清晨,我和翔子都是黑眼圈,他揉著眼打著哈欠,洗漱的時候,直接拍了拍我肩膀,“我說雨哥,他倆要這麼下去,那咱倆還怎麼活啊。”
我更是無奈,搖著頭說:“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我倆一同歎了口氣,回到宿舍的時候,這倆人還在睡呢,不少學生路過我們宿舍門口的時候,開著門,都堵住了耳朵,不開門,都是一臉疑雲,尋思著什麼。
“你幾班!”
“一班!”陳翔應道。
“那萬鬆。”
“也是一班。”
我一陣歡喜,摟著他的肩膀,“我和王昊也是一班的,走,咱倆先去吧。”
他嗯了一聲,顯然聽到我這麼說也高興了不少。
回到班的時候,是沒有老師的,學生見我倆進來,眼神裏都是冒著光閃著敵意,不說是討厭我們吧,應該是大家都比較陌生,不知道誰什麼樣而已。
翔子這個人和我差不多,他挺低調的,平日裏也很少說話,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悶騷的人,其實我和他差不了太多,熟人之間什麼都說,不熟的人,才懶得去踩。
不過其他方麵他就沒有這麼寬心了,就好比那個女人,他是屬於那種特別專一的,看上一個,就是一頓死追,而我呢,行就行不就行算了,緣分這個事,都是看臉看錢看運氣。
就拿伊月來說,我單戀她三年,最後卻是我一個妹妹,而且,還給我放了狠話,說和我勢不兩立呢。
我們這一班,四十幾個學生,座無虛席,沒到的兩個,那就是王昊和萬鬆了,老師跟隨我們之後,也很快走了進來。
大白腿不在了想想還有點傷心呢,這一回,是一名男老師,他帶著眼睛,長的就是一股教育者的派頭。
他挺柔和的,說話特別客氣,看他的樣子就是那種認死理的人。
“接下來均軍訓一周,大家隨我去領衣服。”
老師說完,底下一片噓聲,因為他說了所有學生最不愛聽的那句話。
我挺無所謂的,因為這是夏天,而且我們這學校的校服和別的可不一樣,夏天女學生是短褲,無論是軍訓時的服裝,還是上學穿的校服,都是清一色半袖。
我就是為了看腿就目的,初一的時候硬抗了七天。
而陳翔那邊,就是一臉苦逼了,他那身材,比我還矮,比我還瘦,恨不得風一刮就吹跑了,顯然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我坐在最後排靠窗戶的位置,繼續望著我的風景,我的右邊,恰好是翔子,翔子的右邊兩個空座,是萬鬆王昊的。
坐在教室裏,唯一讓我最惡心的事就是,外麵的風一吹,教室裏就會傳來一股濃濃的廁所味道。
因為,我們班級對麵右側拐角就是廁所,而我們班還緊貼著大廳,一陣風進來,雖然涼快,但是所有味道都會席卷而來。
一層樓六個班級,隻有左右靠在大廳的班級,是最讓人難熬的。
今年的新生太多了,其原因是在於X市即將麵臨的開發階段,很多外地務工人員都遷到了這個城市,比方說萬鬆家,聽我父親的口中說,我們村子,在近些日子裏,也會迎來一個大的改善。
這X市雖然戰地麵積廣,但是建築設施卻不咋地,放眼望去,市中心就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和電視裏其他城市相比,我們這X市簡直弱的不行。當然,這也不是我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