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陽光點點星星的從破廟裏的漏洞裏照射了進來,正好有一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刺的他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靠在破廟的一樽觀音菩薩上,肚子裏餓的“咕咕”直叫,他抬頭看了一眼觀音,見她金身上落了一層薄灰,似乎也不影響心情,仍然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不由歎道:“菩薩啊!你說我娘親是不是也像你這個樣子呢?我出生半年,娘親就去世了,現在我已經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你說如果娘親還活著,我今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唉!當初我也不想刺我爹爹啊,可那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像是無法控製住自己一般,就那樣直直的刺了過去,現在也不知道爹爹是生是死,我好擔心。不過我想,爹爹的武功這麼高, 醫術也這麼高明,應該不會有事吧!可話又說回來,最可恨的就是弟弟潘天,如果不是他非我跟我爭寶劍,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還有那個劉軍,要不是他害死了師傅,還想霸占小師妹,我現在說不定還在和小師妹一起看書,練劍呢!可是現在倒好,我吃沒吃的,門也不敢出,這輩子都不敢以真麵目視人了,憑什麼他劉軍劫了官銀還可以作威作福, 卻偏偏要我來做這個替死鬼?我不服!不服啊!唉,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肚子還不是空空如也?咕咕直叫?不行,今天夜裏,我就去找劉軍報仇,是他害得我成了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是我殺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誰讓他平時那樣咄咄逼人,老是欺負我,看我不順眼呢?”
潘炅說完這些,便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抬頭又看了一眼觀音的金像,見上麵落滿灰層,不由皺起了眉頭,想想現在離天黑還早,自己也沒地方去,不如弄塊布給她的金身擦擦幹淨,以後再在這裏住著,也舒服些。一念至此,他便圍著破廟到處找布,卻怎麼也找不到,於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了,便索性也不在乎了,動手撕了一塊,開始擦起觀音像來。擦了一會,總算是擦幹淨了,這才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己的傑作,不由感到很滿意,哪知就是這裏肚子卻突然痛的厲害,尋思可能是餓的,便出去找東西吃。
不遠處有一塊蕃薯地,此時已到成熟的月份,潘炅便徑直來到這裏,準備向往常一樣挖幾個番薯吃。哪知剛掏了一個,卻發現有幾個農民拿著農具,大叫著朝自己跑來,其中一個婦女還邊跑邊大聲喊:“快來抓偷番薯的賊啊!”經她這麼一喊,頓時又從周邊跑來幾個農民,拿著家夥就加入了抓賊的行列,朝自己奔來。
潘炅哪兒見過這個陣勢,嚇得連忙拿起手中的番薯撒腿就跑,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啃著番薯,那些農民一個勁的在後麵攆著,嘴裏罵他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