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因為身受重傷,先是找了一個地方休整了一個月,待傷勢好轉之後,三人這才又上路朝北海島趕去。
如今三婢已死,經過這一翻劫難,三人之間的感情也就更好了,雖然心中 仍然都很傷心,可眾人卻都絕口不提此事。
這一日,三人正坐在車內同蓋一條毛毯聊天。潘天見墨蘭一路之上都悶悶不樂,身體也日漸消瘦,尋思長此下去,她的身體非垮不可,於是便道:“墨兒,嫣兒,這一路走來,也有一個多月了,此時天氣越來越寒冷,想必離這北海島也差不多了,我想隻要再過兩月,出了中原,便是盡頭了,索性無事,不由我給你們講個笑話聽,如何?”他說完之後,特意看了一眼墨蘭,見她微微一笑, 卻不作聲,便也不說什麼,隻是在毛毯下麵用腳輕輕的碰了碰王偌嫣,給她暗示。
王偌嫣一聽潘天突然想到要講笑話,本覺得奇怪,又見他暗地裏暗示自己,便全然會意,此時她也早已悶的發慌,連忙拍手讚成道:“好啊!好啊!天哥哥,嫣兒正閑的無聊呢,你快講。我們聽著呢。”說完看了一眼墨蘭,見她好像心事重重,便拉著她的手道:“墨蘭妹妹,你笑一笑嘛?不要老是這樣,容易長皺紋的,老了就不好看了。”
墨蘭知道他們都希望自己開心,也不想拂了他們的心意,隻好強打起精神笑了笑道:“相公要講笑話,墨蘭自然洗耳恭聽。”
王偌嫣見她總算笑了,這才道:“這就對了嘛,其實你笑起來,還是蠻好看的。天哥哥,你快講啊!我和墨蘭妹妹都聽著呢。”她邊說邊拉著潘天的胳膊撒嬌
潘天這才笑道:“好!好!好!你快鬆手,不要再搖了,我講便是,你再搖一會,恐怕天哥哥就要變成不倒翁了。”
王偌嫣這才停了下來,雙眼期待的看著他。
墨蘭此時也是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潘天,聽他講笑話。
潘天這才開始講道:“從前,有一個秀才,他有一個傻兒子。有一天,朋友要來拜訪他。他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能,決定讓兒子招待客人,特意教給他幾句話:“孩子,如果客人問你咱們家的桃樹怎麼沒了,你就說‘讓我砍了賣了’;如果他問你咱們家的籬笆為什麼這麼亂,你就說‘兵荒馬亂給糟蹋了’;如果他問你咱家錢怎麼這麼多,你就說‘爹媽辛苦掙的’;如果他問你怎麼這麼聰明,你就說‘那當然,我們家世代如此’。”
秀才連講了十幾遍,直到傻瓜兒子點頭說記住了,他才放心。
過了一會, 客人來了,秀才這才讓傻兒子去招待客人。客人見秀才沒有出來招待自己,不由問道:“你父親呢?”
傻兒子答道:“讓我砍了賣了!”
客人很驚訝,接著問:“你母親呢?”
傻兒子回答:“兵荒馬亂糟蹋了!”
客人不由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外麵,再次問道:“那你們家門前的牛糞怎麼這麼多呀?”
傻兒子驕傲地說:“爹媽辛辛苦苦掙的!”
客人生氣道:“你怎麼這麼說!”
傻兒子得意地答道:“那當然,我們家世代如此!”
“哈!哈!哈!笑死我了,天哥哥,你這笑話真好笑?哪有那麼蠢的兒子,完全搞亂套了,這不把他老爹氣死才怪。”王偌嫣剛聽潘天講完笑話,身體不由已笑的是前伏後仰,直爬在潘天的身上,半天直不起腰來。
墨蘭也是“咯咯”笑了好半天,才道:“就是,這兒子也太不爭氣了,講出來的完全是驢頭不對馬嘴嘛,這樣笨的兒子還要他幹嘛呢?就算他老爹不被氣死,也要被氣的隻剩下半條命來。”
王偌嫣也笑道:“就是,就是,這樣的兒子早死早投胎,免得氣死爹娘。”
潘天剛想說話,突然聽到車子外麵有人泠聲說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咒罵幫主的兒子不得好死?你們下車受死吧!”三人均不由大驚,剛要說話,卻見馬車已停了下來,潘天連忙揭開馬車前麵的一塊窗口布問道:“車夫大哥,怎麼停下來不走了?”
那車夫是個年約五十的老人,長年靠趕車為生,月前潘天給了他一千兩銀子,雇他替自己趕車,也不知為何,行到一個村子,突然被幾個拿大刀的人攔住了去路,還以為大白天遇到打劫的了,早已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如今聽到潘天問,連忙回頭答道:“大……大爺,這……這前麵有人擋路,小人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