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喝了幾輪酒,老宋這才繼續問道:“潘兄弟,你繼續說,多給大夥講講中原的事,大夥都想聽呢?”
潘天想到剛才他砸碗的情形,不由看了看馬春生。
馬春生知他擔心,便笑著道:“潘兄弟,你盡管講便是,摔他一兩個碗,不礙什麼事!”
老宋知道潘天怕他再發脾氣,便尷尬的抓了抓腦袋,笑道:“小兄弟,你盡管放心講,我改了這脾氣,不再摔碗便是。”
馬春生卻接著笑道:“老宋,你又在吹牛皮吧,你要是能改得了這臭脾氣,也不致於現在還孤零零一人,到了冬天還沒人給你暖被窩啊!”他話音剛落,這邊史大娘卻輕輕吭了一聲。
馬春生早已喝的是滿臉通紅,此時聽到老婆提醒,頓時會意,又見老宋臉上變色,連忙端起酒來說道:“來,兄弟,老哥今兒個高興,喝多說錯了話,現在敬你一杯,權當陪罪!”他說完便仰頭一飲而盡。
老宋也端起酒碗,歎了口氣道:“老哥,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或許這都是命,若是當年她不負氣帶走孩子離開我,現如今也會像我這般困在這孤島上,整日朝著海那邊望,想回去又不能回,這又有什麼好呢?說不定她娘倆現在正吃香的喝辣的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豈不快活?這就叫各人有各人的福,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們說是吧!”他說完之後,便仰頭幹了那碗酒,卻也不想是被酒嗆到還是怎的,開始不住的使勁咳嗽。
潘天雖然聽了一半,尚是稀裏糊塗的,可卻也知道是傷心事,生怕大家不開心,連忙繼續講起中原的事來,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便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在高太後死的早,趙煦這才當了政,有了實權,便又恢複了王安石前期的改革,更是減輕了農民的賦稅,這才使得大家的日子慢慢好過了些。”
他此言一出,眾人臉上頓時一改剛才的沉悶,大喝采道:“好!”
一時間歡樂的氣氛又回來了。
老宋也大喊了一聲“好”,喝幹了碗中的酒,舉起來剛要了,卻看到眾人都盯著他,便尷尬的將碗輕輕放在桌上,伸手抓了抓頭發道:“老漢我隻是頭上癢,想抓抓而已。”他似從沒說過謊話一般,臉竟然更紅了,嘴角隻是尷尬的笑著,神情越發顯得憨厚了。
眾人聽他這樣說,不由都哈哈大笑起來。
杏兒卻接著道:“老宋哥,你莫不是家裏沒婆娘給你洗被子,身上長了虱子吧!你千萬不要亂抓,萬一掉到酒碗裏,豈不又多吃了一塊肉?”
她此言一出,不由又惹得大家一堂歡笑。
老宋雖然知道杏兒在拿他開心,可是卻好像很受用一般,朝她笑笑,突然使勁的拍了一下大腿,大叫一聲:“有肉吃!好!”
此時莫說眾鄉親,就連王偌嫣和墨蘭也不免被他們逗笑了。
這時有女子突然提議道:“杏兒妹子,既然你這麼心疼老宋哥沒人洗被子,何不今後跟了他,兩人也正好一起暖被窩,省得每天晚上都抱著床冷被子,凍的渾身發抖!”
她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愣,接著都大讚“妙”,顯然也極力讚成這樁好事。
杏兒不知為何,卻突然臉上一紅,偷偷看了一眼老宋,見他也正在看自己,不由臉上更紅了,急忙扭過臉去,朝那女子急道:“你個死春蘭,叫你笑話我。”說完便要去揪她。
潘天見那女子年約四十,皮膚卻還好,見到杏兒去打,不由閃身躲過,嘴上卻繼續笑道:“史大嫂,你說妹子這話說的可對?
史大娘聽後,也不由也看了看老宋和杏兒,點了點道:“你們還別說,這杏兒妹子要是跟老宋處一起了,彼此有個照應,那敢情好!”
她這話似是說到老宋的心坎上去了,一時間他的臉也更紅了,隻是低頭不語,兩眼偷偷的斜著去看杏兒,顯然心中很是樂意。
杏兒索性也不再說話了,隻是低頭不語,也拿眼去看老宋,兩人眼神一碰,頓時臉又更紅了,紛紛躲了開去。
王偌嫣和墨蘭聽他們開玩笑,頓時覺得很是好玩,也饒有興趣的聽著,不時朝潘天笑笑。
這邊馬春生見老宋和杏兒二人都低頭不語,知道他二人心中願意,便也笑道:“既是如此,如果老宋頭和杏兒妹子沒有疑意,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們不妨就請三位貴客作見證人,大家夥的這頓酒飲便算作你二人的喜酒如何?”
眾人此時情緒高漲,不由都紛紛拍手叫好。有人提議道:“那咱們思鄉村今晚就是雙喜臨門了,老宋頭可不能再喝了,要不然醉了晚上掉到床下,杏兒妹子可要生氣了。哈!哈!”
杏兒一聽,不由臉上更紅,輕聲罵道:“不理你們了,一個個都七老八十了,還這麼不正經!”她說完便站起要走,卻又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看的老宋,一時卻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