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保忠見皇上誤解,不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皇上,老臣不敢,此女賊武藝高強,劍法精妙,萬萬不能放虎歸山啊!”恰在此時,梁太後聽說皇上被劫持,也慌忙來到陣前,見果真如此,愛兒心切的她連忙下令道:“你們還不放下手中兵器,是不是想要害死皇上?”
眾將士這才紛紛將手中兵器放下。
梁太後又看著潘婷道:“女俠,哀家已經命令將士放下兵器了,隻要你放了我的皇兒,哀家保證你會平安離開這裏,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潘婷怒道:“誰相信你這老巫婆的話,怎麼,你們殺了我大宋這麼多人,害死我的丈夫,難道現在也怕自己的兒子死嗎?早知如此,又何必亂殺無辜?告訴你們,不準跟來,否則我定要這狗皇帝人頭落地。”她說完之後,便手提潘炅縱身躍上了馬。
潘炅生怕她提不動自己,便也暗中相助,腳下使力,翻身上了馬。
潘婷手中長劍依舊架在潘炅的脖子上道:“你們要是不想讓他死,就乖乖的不要跟來,否則本將軍就立刻將他的頭砍下來,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潘炅也吼道:“你們還不快讓開,是不是想害死孤王啊!”
仁多保忠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那些將士這才紛紛讓了開去。
潘婷這才駕馬快跑,那些將士果真不敢追來,行了大約二三十裏地,潘婷這才一把將潘炅推下馬,自己也縱身跳了下來,將背上的狄詠輕輕放在地上,再次用長劍指著潘炅道:“狗皇上,若不是你,我夫君也不會死,我孩兒也不會成為孤兒,今日我就要殺了你,為我夫君及那些亡死的將士報仇雪恨,你拿命來吧!”她說完便仗劍朝潘炅身上刺去。
潘炅眼見潘婷劍長刺刺來,便也不躲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著喊道:“姐姐!”
潘婷此時胸有怒氣,本想一劍結果了他,哪知眼看長劍就要刺中潘炅,卻聽到他突然喊自己姐姐,頓時一愣,硬生生收住長劍,盯著潘炅看了半天,才道:“你…。。你剛才喊我什麼?”
潘炅這才伸手將臉上的假麵具撕了下來,露出原本真實原目,哭著說道:“姐姐,我是炅兒啊!你不認識我了?”
潘婷親眼看到眼前的西夏國主李乾順轉眼間變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不由驚的是目瞪口呆,渾身發抖,隻是緊盯著潘炅,也已淚如雨下,半晌才道:“炅兒,你……。你怎麼……。”她說了一半,竟再也說不下去。
潘炅又道:“姐姐,炅兒實在不知這金明砦守城是姐夫,若是知道萬不會率軍前來攻打,更不會輕易傷害姐夫啊!”
潘婷這才相信麵前的李乾順果真便是自己親弟潘炅,又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狄詠,淚水頓時流了下來道:“炅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假扮西夏國皇上李乾順來帶兵攻打自己的同胞呢?你怎麼忍心見這全城的將士,百姓,一個個死在你的手中?你如女何能忍心為了一已之私造成這血流成河的慘劇呢?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爹爹?如何對得起那些無辜的百姓呢?”
潘炅此時也是泣不成聲,聽完潘婷說完,不由站了起來忿忿道:“姐姐,事到如今,這難怪怪得了我嗎?這都是他們逼的,當年若不是大宋的狗皇帝逼得我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一路逃亡到遼朝,更不會喜歡上公主,也不會為了她而假冒西夏國主,這一切都是天意,都是趙煦那個狗皇帝逼的,我隻是讓他血債血償罷了!”
潘婷見他到了此時仍然執迷不悟,不由更是傷心,便也大聲質問道:“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死爹爹?難道這也是他逼你這樣做的嗎?”
潘炅身子不由一顫,淚流滿麵道:“爹爹的死,你以為我就不難過嗎?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失手傷了他,我也不會淪落到此等地步,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還有你和天兒,為什麼要處處逼我,到處追殺我?如今我變成這樣,你以為我想嗎?你以為你們就沒有責任嗎?”
潘婷見他如此固執,不由一怒,再次舉起手中長劍指著他道:“炅兒,你到現在仍然執迷不悟,就算是你誤殺爹爹,可你為什麼要逃避?就算是我和天兒追你,可我們畢竟沒逼你去欺負嫣兒,也沒有逼你去勾結官兵,私搶朝廷賑災的銀兩?更沒有逼你去殺害關老英雄,這些難道你也想抵賴嗎?事到如今,你竟還要狡辯,你讓爹爹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
潘炅見潘婷用長劍指著自己,又聽她說出此番話來,不由感到十分冤屈,大聲說道:“不是的!我沒有勾結土匪,搶劫官銀,這些都是劉軍幹的,是他勾結土匪,殺害了師傅,又搶走了官銀,卻又栽髒於我,害得我被那狗皇帝通緝。我更沒有欺負嫣兒,如果不是我救他,她恐怕早就被劉軍給侮辱了,現在她卻要怪在我的頭上,我是冤枉的,姐姐,你要相信我的清白,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