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舍斯夫?”尼撒沒想到掀開帳簾之後竟會看見最不想見的人。“你來這裏幹什麼?”
“還好你的帳篷前沒有守衛,不然我還懶得應付。”悠然自得的語調,
尼撒掃望一眼拉舍斯夫身後的地方,各個情況都還安靜。“進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帳篷,選了兩個最遠的距離坐下。
帳篷外是清涼的夜風帶卷著白日裏留下的灼熱吹拂在半空中,濕冷又有些溫熱的空氣懸浮在帳篷的上空,帳篷內的溫度則是半熱半冷的時升時降。
“為了不驚動其他將士,本殿下就不伺候將軍茶水了。”尼撒雙手抱胸看著拉舍斯夫,幾年不見,他真的變了很多,僅從樣貌上,就和以前有天壤之別。
“尼撒殿下的反應已是日漸不如當年了。”盡管今天冒險前來並無惡意,可是挑釁尼撒仍是他的嗜好。
“哼……將軍好象也好不哪裏去吧。”他不否認,剛才因為想心事太入神以至於沒有察覺到外麵的動靜。如果是以前,絕不會等拉舍斯夫都已經站在門外了,他還毫無警惕。
拉舍斯夫也是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其實隱約之中也有些感覺,隻要他和拉舍斯夫在一起的話題,除了戰爭,就剩……洛西。
“洛西……她手上的傷好了嗎?”拉舍斯夫滿臉的擔心,卻又問得小心翼翼。
尼撒笑了,因為這是一個意料之中的問題。“將軍可真是悠閑啊……怎麼?還不趕快帶著你的殘兵逃命嗎?”
拉舍斯夫也笑了,卻是無奈,還有一點與之氣質不符的滄桑感。“如果你要殺我,我也絕對不會反抗……隻是,我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震撼!!……一股冰冷的寒氣立刻從尼撒的腳底直竄上了頭頂。這樣的拉舍斯夫,改變得太厲害,出現得也太快,讓他有些無法去接受眼前這個人的真實。
“她很好。”實際上,現在洛西到底是好是壞,就連他也說不準。
“是嗎?”拉舍斯夫好象也並不打算相信。“如果以後你和米底公主結婚了,有沒有想過?洛西的處境該怎麼辦?”
尼撒不得不承認拉舍斯夫對洛西的愛並不會輸給自己,也許,他心裏一直糾結的疙瘩,就是因為洛西和拉舍斯夫之間這層隱形存在的相互之間的關心。
“這點不用你操心,不管本殿下會和誰結婚,在這裏,都隻會有她。”尼撒輕拍著左胸,也是在向拉舍斯夫宣告他對洛西的占有權。
“她很脆弱,總是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別人,其實最需要被保護的就是她。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愛你,你對於她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希望你的愛會真的很珍貴。”
“不用你來提醒。”尼撒的音調稍微有些提高。從來他都是一心一意的對著洛西,可是拉舍斯夫的話,明顯就是在懷疑他的真心,讓他很不是滋味……況且,他很討厭拉舍斯夫會這麼了解洛西,似乎比他要多一點。
又是一個招牌式的冷笑,卻變了許多的感覺。“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另有其事。”
尼撒蹙起眉頭看著他……難道還真的是因為兩國之間的戰爭?
“我不是來和議的。”他讀得懂他臉上的表情。“我想請你滅掉埃及。”
“什麼?”尼撒一下子驚訝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樣身為軍隊主帥,有誰又會想到你的對手竟會對你提出這樣近乎荒唐的要求。
“很奇怪,對吧?”尼撒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內。
“拉舍斯夫,你現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這,絕對不是屬於拉舍斯夫的風格。
冷笑,自嘲,嘲笑現在這樣一個無能和無助的自己。“埃及,與其現在的風雨飄搖,還不如早點從土地上消失。”
“你?”真的不像他,實在是太不像了。以前的拉舍斯夫絕對不會說出這種有敗自己威風的喪氣話。
“我?……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軍隊的實權現在全部掌握在愛惕絲緹的手裏,她根本就無心強大埃及,隻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心。法老寵幸她,但是我不能縱容埃及這樣毀在她的手裏,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
“愛惕絲緹?”這個女人他並不熟,隻是聽洛西提起過兩三次。“就是原來住在巴比倫的烏蒂?”
拉舍斯夫點頭肯定,“烏蒂?愛惕絲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