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拉瑞欽對身為王位繼承人的塞米拉米斯並無半點恨意,塞米拉米斯是帶病出生,可是在她剛巧學會走路的時候,她的生母珂莉斯殿下就莫名消失於亞述,離開了她的身邊。這麼多年以來,身體羸弱的塞米拉米斯都是在靠她母後臨走前留下的藥方維係著生命,縱使這樣,體虛誌堅的她還是憑借著自己聰慧的頭腦在這陰暗多爭的亞述王室裏存活了下來。
塞米拉米斯的母後,也就是亞述至今仍保有其名的王後,是他們父王唯一真心深愛過的女人。自從遇見了她,父王就再沒娶回過任何一個女人,冷落舊愛無數,隻博新顏一笑。塞米拉米斯不僅僅是遺傳了自己母親絕世的容貌,更是深得其“未卜先知”的真傳,並將這一能力靈活運用到亞述每一次大小戰役中。所以嚴格說來,塞米拉米斯是亞述王國中不可或缺的一大功臣,沒有她,即便有再多祖先留下的經典戰術,想必也不能保證每場必勝。
就塞米拉米斯成為王位繼承人這件事而言,最窩火的莫過於三皇子穆克姆。沒想他用計一世,卻失意一時,當初他費盡心思去排除同樣身為王位候選人的一拉瑞欽和胡安珂吉,到頭來,竟會是那個女附母寵的藥罐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得到。越是這麼想,心裏就越是覺得憋屈,一口悶氣也始終提不起來。“真是荒唐,難道稱霸美索不達米亞的亞述帝國,日後就要被人嘲笑是軟榻上統治的王國嗎?”粗魯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皆盡,再將心中所有的怨氣一並用力發泄在厚實的杯底之下,碰擊出“咚”的一聲沉響。
“穆克姆皇兄,請你不要這樣詆毀塞米拉米斯皇妹。”不知從哪裏注入體內的一股強烈力量,奴裏卡突然變得勇敢異常,他毫不膽怯的直視著一臉凶樣的穆克姆。“如果上次沒有塞米拉米斯皇妹,穆克姆皇兄絕對活不到今日。”
“你說什麼?”被人重新撩開過往的傷口,穆克姆惱羞成怒的拿起剛放下的茶杯就衝動的朝奴裏卡扔了過去,“奴裏卡,本殿下念在你我兄弟之間的情誼。你最好是不要把我給惹急了,不然小心我現在就去父王麵前告發你喜歡那個女人。”
“穆克姆皇兄,請你立即收回剛才的話。”就在這時,一個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從一條暗長的走廊內蓮步輕移至前院,她看著奴裏卡額角流血不止的傷口,對自己身後的侍女說道。“夕曼,帶奴裏卡皇兄進屋包紮。”
“嘖,難道本殿下說錯了嗎?如果你妹妹塞米拉米斯不是靠著那張和她母後一模一樣的臉,父王還會像現在這樣寵她嗎?”穆克姆繼續口不留德,話中帶刺的叫囂著。
“難道奴裏卡皇兄也說錯了嗎?上次穆克姆皇兄私自篡改父王的軍令,如若不是我妹妹塞米拉米斯將計就計力挽狂瀾。皇兄丟掉自己的性命是小,要是因此葬送了亞述的千年基業,皇兄你,又準備以什麼去謝罪於亞述列位先祖?身為堂堂亞述帝國第三皇子,居然還玩弄這些打小報告的伎倆,也不怕丟失了亞述王室的體麵。”年輕女子更以絲毫不遜色於對方的激厲言辭將穆克姆駁得啞口無言,隻能杵在原地幹瞪眼。
眼看現場的氣氛越來越尖銳,一拉瑞欽立即出麵撇開話題調和。“曼麗坎木皇妹,塞米拉米斯皇妹的身體是否有所好轉?”
早就看慣了三皇子穆克姆那副德行,曼麗坎木也懶得費神和他繼續爭執下去。“多謝一拉瑞欽皇兄關心,塞米拉米斯不久前剛服下一碗湯藥,所以接下來和各位皇兄商量的事,將由曼麗坎木代為轉述。”
曼麗坎木麵向幾位皇子微微欠身,輕若柔紗的笑容取代之前生氣陰鬱的表情。可是接下來正要開口再敘今事重點,就被十七皇子胡安珂吉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