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魂卜的櫻姬已經是一個很好的反麵實例,洛西現在還這樣堂而皇之的用自己的鮮血作為書寫文字的材料,也怪不得納布一姆會大驚小怪。
“還我。”見布塊落入他手,洛西寒著臉伸出右手,剛才用來畫線條的食指還在往外冒著血珠。
“不給。”納布一姆一臉堅定的攥緊了布塊,把它藏到了身後。“說不定上次陷害櫻姬的人現在就在埃及或是耶路撒冷,你這樣做不是自投羅網嗎?萬一他又用相同的方法來傷害你怎麼辦?”也不知道她是安的什麼心,哪有人寫血書之類的東西會一個勁兒的“放血”?
“哼。”洛西玩戲似的翹翹下巴,“單憑那個叫呼巴斯加特的小魚餌,你們就想釣出躲在他背後操縱的大魚?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未免太膚淺保守了吧?”
“方法還有很多,但絕不是以犧牲殿下你為前提……”納布一姆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某人“咻”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
洛西雙手用力撐在桌案上,兩眼冒火似的瞪著納布一姆,“本殿下陪你們耽擱不起。”
納布一姆怔怔的看著她,又是那抹眼神,那抹令人膽顫心寒的眼神。曼麗坎木,在塞米拉米斯的生命中占據著無可取代的地位,她們是一母所生的親生姐妹,甚至已然超越了姐妹的血緣,就像是雙人合體,塞米拉米斯把這位姐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曼麗坎木自然也是如此。
“你以為還有多少時間能讓你們這樣漫不經心?一旦米梯斯誕下皇子,她就會想盡辦法置曼麗坎木於死地,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能夠牽製住我的方法。既然那個人有如此神通對付弋茲帕特族,我就賜予他這個機會,我不但要他看見這塊布,還要讓他主動來找我。”她有意利用自己血液中散發而出的奇味作為誘餌,就是為了給對方製造和自己麵對麵的陷阱。不過,他有能耐同他們一起走到今天這一步,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上鉤。
納布一姆頓時啞口不知擇辭,他再看看手中的布塊,倒也覺得她言之有理。米梯斯這個女人,不得不防啊。
“話是這麼說,可殿下你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胡來啊。埃及法老發出的密函一般都是紙莎草紙,哪會是這種隨處可見的布塊,況且這上麵也沒有法老的王印,就算送到耶路撒冷,猶太王也不會相信。”納布一姆繼續誠懇的諫言。
聽完納布一姆的話,洛西反之輕笑,“納布一姆,如果你是倒戈埃及的猶太王。在麵臨巴比倫這樣的強國壓製時,會怎麼做?”
“當然是希望得到埃及法老兵力、人馬以及糧食各方麵的支援。”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那,就是這麼一小塊救急的布帕,你認為猶太王在收到它之後,會是立刻依此行事,還是有很好的閑情逸致去鑒別其真偽?”
額……!!納布一姆不由得對洛西的話細細掂量起來,確實,這塊小小的布帕對於處境危薄的猶太王來說,就譬如汪洋中的一根浮木,想要抓住它都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心生懷疑?
“我的目的隻要找出那個隱藏於黑暗之中的人,而非幫助尼撒攻陷耶路撒冷。誰都知道目前在位的埃及法老普薩姆提克二世有一支愛不釋手的裸箭,這支箭比他的王印還管用。所以你好好想想,當猶太王看見那支箭頭,他必定更加堅信埃及法老的誠心,便會竭盡所能和巴比倫對抗選擇埃及。”埃及法老從來就沒有真正想過要支持猶太人脫離巴比倫的統治,他隻是想這樣扇陰風點鬼火的去離間兩國關係,以造成巴比倫內部哄亂,再一舉進攻。
納布一姆不解的撓撓後腦勺,他的確有在專心聽她說,也盡量去理解她話中的意思。可是對戰爭鮮少有分析的他,真是越聽越迷糊了。“殿下,你到底是偏向埃及還是巴比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