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麗撥拉開他的胖手,然後說:“可惜他那個媳婦了,長得跟朵花似的,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了。”
胖子還不老實,一陣亂摸:“管他呢,跟咱們有啥關係。對了,有空你告訴我老叔一聲,最近別整啥事兒,現在上頭正整頓呢!不少大官都下了,咱們還是低調點好!”
“那你剛才咋不說呢?”杜小麗推開他的手,鑽進了車裏。
“忘了……”胖子笑說。
這些話自然都落進了王鳴的耳朵裏,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王大奎的死果然不是意外,是有人特意的。
可是,會是誰呢?
王鳴皺起眉頭來想,一時半會兒還真猜不出來。不過他暗暗的發誓,一定要把幕後這個人給揪出來,替王大奎討個說法。
目送奧迪離開,他才從玉米地裏鑽出來,快步的向杜老邊家走去。
因為時間不算太晚,杜老邊家裏還亮著燈,大門也沒關,王鳴就徑直的走了進去。
聽見院子裏有動靜,屋裏就有人出來開門。
“王鳴,你咋來了?”開門的是陳蘭芳,看見來的是王鳴,眼睛頓時一亮,就笑眯眯的問。
“嬸子在家呢啊,我找老邊叔把樹地的事兒處理一下!”王鳴心裏其實一百個不願意把樹地交出來。可是王老蔫兩口實在不想再惹出麻煩來,說什麼這樹地都不打算要了。王鳴也隻好照辦。
“那快進來吧!”陳蘭芳趕緊把王鳴讓進屋。
杜老邊正在炕上躺著,炕沿邊上坐著三個人,分別是杜小娟,杜小麗。至於另外一個,王鳴猜估計是他家的老二杜小紅。
杜小娟一看是王鳴來,鼻子裏就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理他。
炕上的杜老邊則爬了起來,看著王鳴眼睛都冒火。
不過,現在可不是發火的時候。
“你來幹啥?”杜老邊忍著怒氣說。
王鳴嗬嗬一笑,說道:“我來看看,那片樹地的事兒怎麼辦?我爸的意思是不想租了,你看看縣裏能不能給出個手續!”
杜老邊見王鳴盯著自己的目光向刀子似的,心裏不禁有些突突,也不知道這家夥現在是啥意思。是真不想要那片樹地了,還是來探口風的。
不過現在手續在他的手裏,也算有點底氣。至於上把他和王黑牛媳婦田倩的事兒,他完全可以不承認。
於是就說道:“我今天剛回來,還沒去街道,等明天我們幾個人開個會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複。”
“那也行,對了,會長,你的傷好了吧?”王鳴點點頭,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一句,嘴角還帶著一絲壞笑。
杜老邊心裏這個恨,隻能尷尬的說:“好了好了!”
“啊,那我沒事兒,這就回去跟我爸說!”王鳴轉身就往出走。
“我去送送這孩子!”陳蘭芳連忙說,也不等杜老邊答應不答應,就跟在了王鳴身後出去。
杜老邊哼了一聲,又躺在炕上生悶氣。
杜小娟見王鳴幾乎當自己不存在,心裏都是火,下地回自己屋了。
杜小麗和杜小紅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她們都嫁到了外地,家這邊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陳蘭芳把王鳴送到大門口,反手把大門關了,看看左右沒人,就把大門推開個縫隙,大聲說:“小紅啊,我去診所買點藥,你們照看點你爸!”
屋裏頓時有人應了一聲,陳蘭芳就拉著王鳴往房後走。那裏有個井房子,平時都啥沒啥人去,正是說話的好地方。
趙桂芬又被婆婆罵了一頓,心裏麵直憋屈,等著婆婆睡著了,她就悄悄的摸出門來。
她早就習慣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泣。要不然這樣下去,她早就發瘋了。
她本打算去水泥路附近,可是一想上次被王鳴碰見,說不定啥時候又會碰到別人。就向一邊的小區裏轉悠,結果發現會長杜老邊家房後的井房子那邊靜悄悄的,一般也沒有什麼人去,就走了過去。
眼看快到井房子跟前,忽然隱隱約約的聽到裏麵有女人的呻吟聲,時大時小。
這聲音使趙桂芬心裏頭猛的一跳,臉蛋頓時就紅了。她可不是黃花大姑娘,一聽聲就知道那裏麵在幹啥。
她轉身想回去,可是那聲音就像魔咒一樣刺激著她,使她挪不動步。
“我就去看一眼,就看一眼!”趙桂芬心裏麵默默的想,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裏麵不是別人,正是王鳴和陳蘭芳。
井房子就在杜老邊家房後的不遠的地方,再往後麵,就是一片莊稼地,清一色的高粱和玉米。
一般隻有在春種或者幹旱的時候,井房子才有用,其他的時候都是空著的。
趙桂芬忍不住發出一聲顫抖著的喘息,她悄悄的把頭伸到窗子前,想要看看裏麵正在發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