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王鳴仍舊是一臉的冷靜,把錢都拿了出來,往車座上一堆,說道:“孫衛國的塑料袋裏是三十萬,三車糧食一共賣了六十五萬八,這裏麵有李哥自己的本錢三十萬,還有我和賈三炮被騙的十六萬,這麼算下來,還剩下五十萬,咱們把錢分了。”
大家一聽,眼睛都冒光,良哥尋思一下說道:“我就不用了,我是來幫忙的!”
要是平分的話,他們四個人一人就是十幾萬,不算小數目了,可是良哥為了結交王鳴,幹脆就沒打算要。與其拿錢,還不如讓王鳴欠自己一個人情的好。
王鳴明白良哥的意思,也不客氣,但是仍舊拿出五萬交給良哥:“良哥,這是給你手下幾個兄弟分的,還得叫他們把這件事兒埋在肚子裏,不管誰問都不能說!”
“你就放心的,這幾個都靠得住!”良哥點點頭。
剩餘的,王鳴,賈三炮和李二虎一人十五萬平分了。
賈三炮拿了錢樂得合不上嘴,倒不是錢有多少,而是實在太出氣了。另外,通過這件事兒,不禁對他的這個鐵哥們另眼相看。
回到坤平縣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幾人各自回家,約好有空一起喝酒。
賈三炮陪著王鳴去縣醫院換藥,順便把錢存了。
到了醫院一檢查,發現王鳴的胳膊居然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打石膏,按時去縣裏的診所換藥就行。
王鳴一想起冷冰冰的杜雪來就直皺眉,不過也沒有辦法,總比往縣裏來回跑強。
不覺間,第一場大雪就悄然而至。
早晨起來,窗外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距離收拾孫衛國已經過去了十幾天,當王鳴拿回來將近二十萬的時候,確實把家裏人嚇了一跳。
王鳴也不好把事情如實的說,反正具體怎麼回事他們也不知道。就說賈三炮爺倆半路上出了點事兒,他過去給處理了一下。
王老蔫倆口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心裏麵疑惑卻也不多問,反正兒子回來,還掙了這麼多錢,其他的管他呢!
倒是杜小娟和劉月娥滿肚子的好奇,趁著和王鳴獨處的時候,一遍一遍的詢問。
王鳴就又編了個謊,說是賈三炮他們是把糧賣了,可是買方想要托著不給,他就去解決了一下。
兩女將信將疑,再問就啥也不說了,就此作罷。
過了兩天,良哥給他打電話過來,問他還有沒有興趣繼續收糧。
王鳴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幹了,縣裏關係不錯的人家糧食都賣給他了,再想收那就得去外縣,費力還不定能掙著錢。與其這樣,還不呆一個冬天,等過年開春了,去幹點別的。
良哥那邊也不強求,留了句有事兒隻管打電話。
接下來的日子,王鳴倒是一下子變得清閑起來,安心的養傷,每隔三天,就去杜雪的診所換藥。
今天正是換藥的日子,起來一看,發現居然下起了大雪,就換了件厚衣服出門。
入冬的第一場雪還不小,短短的時間,就把整個犁縣籠罩在了銀白世界裏,腳一踩在積雪上,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似乎在告訴忙碌了一個秋天的鄉民們,冬天到了,可以歇歇了!
道上幾乎沒什麼人,就這樣的天氣,都躲在熱乎的床頭上,看看電視,睡睡小覺。
王鳴溜達的走到了趙桂芬家門前,習慣的朝院子裏看了一眼。
沒想到就看見趙桂芬穿著一件破舊的紅棉襖,肥大的藍布棉褲,正低著頭在院子裏掃雪。把從屋門口到大門口用碎磚頭鋪出來的小路上積雪掃到了兩邊,以免因為雪大而積壓的太厚,到時候掃不動。
其實,就在頭兩天,王鳴還給了趙桂芬兩千塊錢,叫她趁著沒下雪的時候辦置兩件衣服。可是趙桂芬卻說什麼都不要,甚至都有些生氣。王鳴也沒有辦法,知道她脾氣倔強,隻好拉倒。
“桂芬姐,怎麼不等雪停了再掃呢?”王鳴看著她一張白淨的臉蛋凍得通紅,不由得有點心疼,就大聲的問。
趙桂芬一聽王鳴的聲音,頓時就直起腰來,臉上露出微笑,快步的走到大門前:“王鳴,這大雪天的,你怎麼出來了呢?”
“我去診所換下藥!別芬姐,看你凍得讓人心疼!“看著趙桂芬白裏透紅的臉蛋,王鳴就想伸手去摸摸,可是又被趙桂芬給躲開了。
王鳴訕訕一笑,撓撓自己的頭說:“桂芬姐,這雪挺大的,你還是趕緊回屋吧!等雪停了再掃唄!”
“那可不行,我老婆婆感冒了,一會兒小杜大夫要來給她打針,院裏都是雪滑到了怎麼辦?”趙桂芬說著,還順手在院門口掃了幾下。
“那老刁婆子又有病了?還真抗折騰!”王鳴撇撇嘴:“那啥,那我走了,趁著杜雪還沒來,叫她幫我把藥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