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娥瞪了王鳴一眼,幸好他鬆開的及時,要不非得被杜二喜撞見不可。
王鳴嗬嗬一笑,就從床上爬起來,穿好鞋,和劉月娥一前一後的出去。
他跟在劉月娥的身後,低聲說:“嫂子,今天晚上,來我屋待半宿吧!”
“哼!”劉月娥哼了一聲,扭著腰鑽進東屋,幫著杜二喜收拾碗筷去了。
吃午飯的時候,劉月娥把要賣房子的事情和王老蔫杜二喜說了。
老兩口也不反對,反正他們現在是把劉月娥當成自己親閨女一樣,自然沒啥說的。
倒是王老蔫特意囑咐了幾句,賣房子的時候,該整的手續一樣也別少了,免得以後出麻煩。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王鳴就陪著劉月娥回家。
自從王大奎死後,那裏一直空著,隔三差五的劉月娥去打掃一下。
王大奎的衣物啥的都燒了,劉月娥的則搬到了王鳴家,現在這裏就剩下一些家具電器和鍋碗瓢盆。
劉月娥打開大門,看見院子裏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兩人來的時候帶了掃帚和板鍬,也不進屋,先把院裏的積雪清除掉,再把一些看上去有點破爛的地方收拾一下,至少讓人家買房子的看了覺得舒服。
把院子裏都收拾完,王鳴翻出一些破木頭來,進屋把床燒了。
前後用了兩個多小時,冰冷了很久的屋子總算是有了點熱乎氣。
兩人坐在床上,各懷心事,誰也不說話。
王鳴看著劉月娥的眼圈有點發紅,知道她肯定是睹物思人,又想起王大奎來。就挪到跟前,握住她的手,輕聲的說:“嫂子,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別亂想了!”
劉月娥紅著眼睛嗯了一聲,把身子就這麼的靠在王鳴懷裏,低聲說:“這房子是你哥一分錢一分錢攢著才蓋起來的,自己還沒住上幾年,就走了!唉!”
“嫂子,人生就是這麼回事,我哥是不在了,可是咱們活著的人那就得往好了活,那樣,他在下麵才不用擔心,好早點投胎!”王鳴信口胡謅。
劉月娥揉了揉眼睛,嗬嗬一笑:“鳴子,你怎麼總唉胡說八道呢?嫂子可不信這些玩意兒!”
“嘿嘿!”王鳴撓撓頭,忽然趴在劉月娥耳邊輕聲說:“嫂子,今晚你還來我屋,我發現不摟著你我睡不著!”
“煩人……”劉月娥不依的扭動幾下。
就在這時候,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兩人趕緊分開。
“來啦來啦!”劉月娥和王鳴一起從床上下來,由劉月娥去開門。
隻見外麵站著幾個陌生的麵孔,其中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女,王鳴有點印象,應該是劉月娥的哥哥嫂子。
劉月娥招呼他們進屋,然後就跟王鳴介紹,那對男女果然是她的哥嫂,哥哥叫劉月山,嫂子叫劉玉荷。
王鳴聽了暗暗好笑,這兩口子的名字倒是對付了,說起來跟順口溜似的。
另外,這些人裏還有個二十七八歲青年,個頭比王鳴還高點,長得很精神。尤其是一雙眼睛,十分有神,很吸引人。
這人就是要買劉月娥房子的劉大民。
王鳴仔細打量了一下劉大民,發現自從進屋之後,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劉月娥。
而劉月娥則總是刻意的避開,看來他們兩個不但先前就認識,恐怕還有點什麼。
大家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討價還價。
按理像王大奎這座房子,至少能賣五六萬還得冒頭。沒想到劉月娥還沒等開口,她嫂子劉玉荷就先開口了:“月娥,咱們這都沒外人,嫂子就給你定了,四萬,賣給大民得了!”
劉月山坐在一旁皺了皺眉,臉色有點不好看,卻沒敢吱聲,一看就是怕媳婦的貨。
劉月娥咬著嘴唇,猶豫了看了眼王鳴。
王鳴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在座的各位,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我們也不多要,就按現在的行情,六萬,更換房照啥的你們自己掏錢!”
劉大民沒說話,而是看了眼劉玉荷,看樣子他們來之前,肯定都是竄通好的了。
王鳴心裏暗想,這個娘們,居然和外人合夥算計自己的小泵子,可真他媽的缺德。
劉玉荷聽王鳴這麼一說,眼眉頓時就立起來了,冷哼一聲:“哎,我家的事兒用不著你來插嘴吧?”
王鳴撇撇嘴說:“是你家的事兒嗎?王大奎是我哥,劉月娥是我嫂子,我哥不在了,我當小叔子的維持事兒不行啊?”
劉玉荷長得倒是不醜,可就是顴骨有點高,嘴唇有點薄,一看就是個潑辣的娘們,所以王鳴說話也毫不客氣。
“月娥,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房子到底還賣不賣?你要是不想賣,幹啥還大老遠把我們折騰來,這大雪泡天的,光坐車就好幾十呢!”劉玉荷本來想衝著王鳴去,可是看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心裏有點打怵,就轉頭針對劉月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