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蔫氣得渾身都在發顫,他們議論的啥他聽得那是一清二楚,看來王鳴的事兒已經全縣皆知了。大家之所以還沒有找上門來,恐怕是還沒有證據。要是再過一段時間,辣椒長不住苗來,恐怕他家的房蓋兒都得被掀開。
好不容易到了杜老邊家的門口,見大門開著,杜老邊正悠閑的坐在葡萄架下麵,喝著茶,好像就知道王老蔫會來似的。
“親家……”王老蔫勉強的擠出一點笑容,走了進來。
杜老邊坐在那裏動都沒動,隻是眼皮兒微微抬起:“這不是王老蔫嗎?誰是你親家啊?”
王老蔫一愣,沒想到杜老邊的態度居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是是是,咱兩家的孩子還沒結婚,叫親家早了點!”王老蔫有求於人,隻好陪著笑說。
杜老邊哼了一聲,也不讓座,輕描淡寫的說道:“王老蔫,你要是為了王鳴騙人的這件事兒來的,那勸你還是回去吧,我啥忙也辦不了。”
“啊?”王老蔫頓時愣住了,不可思議的打量著杜老邊,臉色瞬間就白了。
“對了,還有件事兒忘了告訴你,我家小娟在她姥姥那邊處對象了,你要是有機會告訴王鳴一聲,別惦記了!嘿嘿,不過,估摸著你也沒啥機會看見他了,我可聽說了,詐騙犯嚴重的就是死刑!”
杜老邊幸災樂禍的說,還不忘端起小茶碗兒來悠閑的喝口茶,砸吧著嘴說:“嗯,這茶不錯,大宇這孩子就知道孝敬他叔!”
杜老邊的話就像一記重錘似的,重重的砸在了王老蔫的胸口,他搖搖晃晃的從杜老邊家出來,沒走幾步,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捂著胸口大喘氣。怎麼忽然之間,天就變了呢?
“老蔫叔,你這是怎麼地了?”恰巧這個時候,趙桂芬迎麵的走過來,看見王老蔫腳下的一灘血,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他。
王老蔫擺擺手:“我沒事!”
趙桂芬瞄了一眼杜老邊家,已經多少知道了一點,她也是剛才才知道王鳴出事了,就急匆匆的把超市關了,想到王鳴家打聽一下。
“叔,我扶你回家!”趙桂芬拍著王老蔫的後背,扶著他往家走。隻是這麼一瞬間,王老蔫整個人就好像老了十幾歲似的,連走路都直不起腰來了。
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碰見趙桂芬扶著王老蔫,就提醒道:“孫寡婦,你傻啊,老王家的事你也敢跟著瞎攙和?等過幾天地裏麵的辣椒發不出苗來,他家就得鬧得底朝天!”
趙桂芬皺皺眉,就趕緊說:“別聽他們瞎傳,王鳴根本就不能騙大家,他不是都給咱們縣整來錢修路了嗎?”
碰見那人就說:“那就是口頭說說,錢呢?還修路,這次他都進去了,還修個屁路!”
趙桂芬無言以對,隻得一言不發的扶著王老蔫往回走。
進了家門,杜二喜趕緊出來相迎,一看是趙桂芬把王老蔫扶回來的,就問:“桂芬啊,你叔這是怎麼地了?”
“他在道上吐血了,嬸兒,咱們先把我叔送屋裏再說!”
兩人七手八腳的把王老蔫扶進屋,送到床上。
王老蔫喘了半天的氣兒,才緩過勁兒來,把去杜老邊家的事兒說了。
杜二喜一聽,連罵人都給忘記了,隻顧坐在那裏嗚嗚的哭。
趙桂芬也是手足無措,尋思半天才想起來給杜雪打電話,幸好杜雪這幾天正準備出去學習,還沒走上。
杜雪一聽王老蔫吐血了,趕緊放下手頭的事兒,帶著藥急衝衝的過來。稍微的檢查一下,就先掛上點滴。
一切都忙乎完之後,三個女人這坐下來,都是愁眉不展。
零六號監房,王鳴正享受著大爺似的待遇,嘴裏叼著半根香蕉還沒吃完,平哥就把一個桔子給剝好了遞過來。
另外,還有兩個家夥給王鳴捶腿,那仔細的勁兒比按摩房的小姐都專業。
“行了,吃不下了!”王鳴擺擺手,肚子已經吃得溜圓,他真想不明白,這平哥在哪兒弄來的這麼多水果。
平哥一看王鳴不吃,就自己塞進嘴裏,一口吞了下去,然後挨著王鳴坐下,拿出一根煙來:“鳴子哥,要不要整一口?”
“不會抽!“王鳴搖搖頭,喝酒啥的他在行,抽煙就免了,屬於慢性自殺。
平哥就自己點著,狠勁兒的抽了一口,然後悠然的吐了個煙圈兒:“鳴子哥,真沒想到啊,你和吳本良還是哥們,嘿嘿,咱們真是大水衝了……”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了!”王鳴懶得聽他拽詞兒,趕緊打斷。
平哥訕訕一笑,也不以為意,就在王鳴把他修理的當天晚上,外麵就傳進來消息了,你是王鳴是光頭吳本良的把兄弟,讓他們都安分點,要不是沒好果子吃。
平哥雖然不懼良哥,可是也不願意結仇,再說他本身也被王鳴給打服了,就主動的和王鳴示好。